柯婉兒已經在門口等著,看起來就像個歡迎客人到來的熱情主家。
車子靠近禦景園時,蘇安淺就已經淡了表情,不氣不惱,就是很淡漠。
從第一次知道這裏住過柯婉兒,她就不太喜歡禦景園了,先來看來越是不喜。
“不用。”蘇安淺剛下車,柯婉兒想攙扶,她淡淡的拒絕。
她現在可以自己走好路,走不好也絕對不讓她扶,誰知道一會兒是什麼理由把她摔到地上?
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
柯婉兒被拒絕,挑了挑眉,並肩而行,進門時淡笑著給了她一雙拖鞋,一邊說著:“一會兒西爵應該也到了。”
蘇安淺淡淡的神色沒什麼動靜,但沒有接她遞來的拖鞋,也沒有要換的意思。
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因為她曾經穿的拖鞋在柯婉兒腳上,抬眸,清雅的一句:“可以不換鞋麼?”
柯婉兒又愣了一下,不勉強。
說實話,被這一請來了還如此淡然,柯婉兒是挺佩服她的。
轉而蘇安淺看著柯婉兒往餐廳走,沒跟過去,但也扭頭看了一眼,那一眼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眉。
柯婉兒笑著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蘇小姐稍微等一會兒,我最後一個湯了,去把火關一下,西爵回來正好開飯。”
那背影,嫻熟、愉悅,真的很想跟心愛之人過著幸福快樂小日子的女人。
蘇安淺等著她出來,不知道幾次深呼吸了,神情倒是溫淡,“柯小姐請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看你們的生活,是麼?”
柯婉兒擦著手,也不否認,“也沒什麼炫耀的意思,隻是大家都是聰明人,蘇小姐又比較固執,我想還是眼見為實,你說對吧?”
“哦。”她點了點頭,“看到你們跟夫妻一樣生活,你給他做好晚餐,所以呢?為了不受傷,我就該很自覺的退出,是這個意思嗎?”
理論上來說,的確是這樣的,如果她跟燕西爵沒有那個證,她現在肚子裏什麼都沒有,她肯定都信了。
但是蘇安淺隻笑了笑,“柯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這種事,好像不是你說了算,反而我覺得這不代表什麼,說不定該走的人是你。”
話雖這麼說,但蘇安淺自己知道自己心裏不舒服,那些菜對她是個諷刺,因為她不會做飯。
如果說她住院這麼久,燕西爵沒空去看她,真的是跟柯婉兒雙雙把家還了,那她確實是個可笑的存在。
她唯一咬著牙淡然撐著的理由,不過是不想相信表麵罷了。
柯婉兒看了她好一會兒。
“不愧是蘇家小姐,換別人早哭哭啼啼了。”柯婉兒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真誇還是假諷。
說完話,柯婉兒看了時間,眉間動了動,轉頭看了她,“對了,我上去換身衣服,蘇小姐在客廳坐會兒,不介意的話,也可以上樓看看。”
這個別墅,她來過的,實在不陌生,沒必要到處看。
但這會兒,她看著柯婉兒,淡笑,“好啊。”
上了樓,蘇安淺在臥室門口停了那麼一會兒,心裏是抗拒的。
她住過這裏,也知道這是燕西爵的臥室,現在看起來多了很多女性的氣息,明顯的女性香水味會讓人呼吸困難。
蘇安淺在心底笑了笑,就為了爭一口氣過來找罪受,也隻有她了!
“不好意思,有點亂!”柯婉兒笑著,一邊把地上零亂的衣物撿起來,“男人都這樣,興致來了總是亂扔東西,我又不喜歡保姆進來,所以沒來得及收拾。”
那時候蘇安淺很想退出去,她要表現淡然,也真的不用這樣折磨自己。
但是某一瞬,目光不知道掃過什麼東西,就定定的呆住了。
床邊的地上有柯婉兒的內衣,但這不是重點。
她沒看錯,一個小小的塑料包裝,撕了一個邊,掉落在不明顯的地方。
安全套這種東西,總不能是其他男人在這裏使用,不是麼?她抿了唇,努力努力的穩著呼吸,這才是柯婉兒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