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陷入安靜,蘇安淺腦子裏熱乎乎的。
她強迫自己不去亂想,這段感情本就脆弱,本就不平常,再聽信讒言就真的沒什麼意思了。就算要問,她也隻會去問燕西爵本人。
安靜的病房裏,她嚐試著燕西爵打了幾次電話,那邊都是關機狀態。
那時候蘇安淺覺得沒什麼比對方關機更讓人抑懣的事了。
偏偏,那一整天,她就是沒能打通燕西爵的手機。
下床,走到病房門口,保鏢立刻移了一步,“您不能出去。”
蘇安淺態度溫淡,沒什麼脾氣,看了保鏢,“我不出去,隻是問問你,燕西爵到底在幹什麼?或者說,他為什麼不讓我出去?”
是不想讓她聽到不該聽的東西嗎?
隻要不該聽的東西不是真的,她也無所謂,怕就怕被蒙在鼓裏。
想當初葉淩劈腿,表麵多安然,別人時常在她耳邊說兩句她也根本不當回事,直到親眼見了,也晚了,她才知道自己多蠢。
那種感覺,她真的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保鏢看了看她,沒什麼表情,也的確不知道要從哪說起,隻能抿唇。
“那就麻煩你,幫我把燕西爵叫來,可以嗎?”蘇安淺再次開口。
保鏢依舊是那個表情,看起來是挺盡職盡責的,但是這一次蘇安淺起了點脾氣,“還是非要我出點事,醫院打電話了,他才會過來?”
這已經算是一種威脅了,她要是出了事,保鏢是要被責罰,估計還不止是被責罰那麼簡單。
“蘇小姐……”保鏢無奈了。
蘇安淺沒有理會他的為難,“你給我撥通季成電話,就現在。”
那一刻,她命令起人來的姿態也頗有燕西爵的影子,半點不容置喙的盯著保鏢。
燕西爵的電話一直不通,季成的倒是通了。
電話一接通,蘇安淺語調裏透著明顯的不悅,但情緒還算壓製著,隻是聲音有些冷,“我打的電話不接,保鏢打的就接了?”
一聽到是她,季成怔了一下,態度恭敬,“太太,您怎麼?”
“我怎麼用保鏢電話?”蘇安淺聽起來清淡的反問,而後沉聲問:“燕西爵在哪兒,你不敢接我電話是為什麼?他又在幹什麼?”
季成皺了皺眉,“太太,您別生氣,燕總正在開會,已經好長時間了,因為最近會有事忙,所以會議時間都比較久,等他出來興許就給您回電了。”
蘇安淺沒說柯婉兒來找過她,“好,我等兩小時,如果不給我打電話,我就過去找他,你跟保鏢打個招呼。”
季成這是不得不這麼做了,太太態度這麼硬,不讓她如願也攔不住,隻好跟保鏢說了兩句。
蘇安淺回了病房,隻做一件事:等。
她試著看過新聞,但是關於柯婉兒說的事,任何一個頻道都沒有提及,反而讓她不安。
她所說的兩個小時過去,沒有接到燕西爵電話。
所以她再給他撥過去,這回幸好通了。
“你很忙嗎?”蘇安淺也沒有咄咄逼人,沒喲很反常,隻是很平淡的問了一句。
燕西爵從會議室出來就沒有看過手機,季成也沒來得及跟他說話,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之前的事。
語調也就溫沉中帶了幾根柔和,“怎麼了,一個人在醫院無聊了?”
這樣的聲音在蘇安淺聽來真的沒有半點不妥當,反而是個溫柔港。
她抿了抿唇,先前的心慌也消失了不少,“也不是,隻是你好多天沒來,問問是不是太忙了,還是因為別人把我給忘了。”
這會兒,燕西爵準備離開公司,聽完她的話才微微勾了唇角,“胡思亂想。”
蘇安淺靠在床頭,聽著他迷人的嗓音,怎麼也沒辦法跟柯婉兒說的那些搭上邊。
好一會兒,她才也笑了笑,“我都悶壞了,想出去走走,行不行?”
燕西爵在那頭沉默小片刻,然後近乎於哄寵的沉聲,“再忍兩天好不好,我忙完就去陪你,或者把你接出來,以後都不住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