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的氣氛變得凝重而壓抑,燕西爵卻隻是沉默的立著。
燕嘯坤見他這麼淡定,更是怒氣鬱結,指著他的手指抖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燕西爵也不著急,等他把情緒緩下來。
好一會兒,他才低低的道:“我明白您在想什麼,無論說付嫣是您的仇人,或者說蘇安淺是付嫣的女兒,我都不該碰她。”
燕嘯坤擰眉瞪著他,“你還知道?別忘了你妹妹是怎麼成了現在這樣!不把她們一家弄死就算了,你還真和蘇安淺戀愛上了,我的話權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燕西爵神色淡淡,“這件事我會處理好,隻要您的要求我滿足了,我希望您不插手我的私事。”
私事?
燕嘯坤怒目而對,“燕西爵,你到底是不是高處呆久了腦子出問題了?你可以不認你母親是誰,但事實就是事實,你想亂倫陰我燕家祖德嗎?!”
可提到身世,燕西爵臉色更冷了,隻扔了一個字:“沒有那回事。”
燕嘯坤若不是在他回來之前有了緩衝的時間,這會兒估計都氣暈過去了。
一手撐著茶幾穩住身子,聲音也透著不容置疑,“沒得商量,我不可能再讓你跟蘇安淺有半點接觸,蘇家任何一個人都隻會有一個下場,你也不必再管,周末就把婚給我結了!”
這讓燕西爵擰了眉,態度也堅硬起來,“不可能。”
燕嘯坤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氣得甩了兩個茶杯就上了樓,樓梯被他踩得‘噔噔’直響。
燕西爵還站在客廳。
季成說,老爺子這兩天頻繁見人,其中就包括付嫣。
所以,關於他和安安的事,是從付嫣那兒得來的,不是猜測,是篤定,因為這件事隻有付嫣一個人知道。
站在客廳裏,燕西爵冷然扯了一下嘴角。
如果沒記錯,蘇安淺跟他說什麼來著?說付嫣願意嚐試著接納他?
好一個付嫣,左右都想安然,騙她騙得滴水不漏,也隻有那個傻女人還愛戴著她所謂的母親。
季成知道這事之後也是一臉驚愕,“付嫣可是夠狠的。”
不過想了想,“就算她不喜歡您,那也沒必要把女兒出賣給燕老吧?為什麼這其中,總覺得多了點什麼因素?”
彼時,燕西爵疲憊的靠在後座,車子就停在路邊,他沒去醫院,也沒去公司,抬手捏著眉間。
“這就是讓你一直查的原因,你來問我?”他低低的嗓音,顯然是有些不悅了。
呃,季成抿了抿唇,知道踩火藥上了,識趣的略微低眉,猛的又抬頭看了後視鏡,最後幹脆轉頭看了後座的人。
“付嫣?”季成一臉詫異,猛然就跟‘魏家背後的人’聯係到了一起,隻是有些匪夷所思。
她腦子進水嗎?幹出這種事?
燕西爵好像昨夜就想到了這件事,此刻也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隻低低的一句:“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不用我教你吧?”
季成利落的點頭:“是!”
既然猜到了可能性,當然是收集證據了!
這邊季成忙碌開了,別人也不見得閑著。
蘇安淺有兩天沒看到燕西爵過來,也沒見他打電話,倒不是不高興,隻是感覺有些怪,因為習慣了他這段時間天天報到。
靠在床頭,往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咬著牙嚐試下地。
上一次回家她大概就能一瘸一拐的走路,其實現在也差不到哪兒去,比先前好多了。
現在是下午了,外邊天色是陰的,風往裏一吹,還有些涼。
蘇安淺皺了皺眉,想過去把窗戶關上。
結果把自己當做健全人,施施然邁步,後果就是冷不丁一步就往地上栽去。
“咚!”一聲,膝蓋重重的落地,整個身體都震了一下似的,疼得她直咬牙,但硬是一聲不吭。
她已經盡量防著,有傷的那條腿基本就沒有碰到地板,所以自我感覺沒什麼事,擰眉從地上起來之後還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