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被送到醫院之後,燕西爵被醫生罵了一頓。
都能暈過去,可見忍受了很大的疼痛,她的腿本來就有傷,如果不注意,再這麼折騰,直接截掉算了。
燕西爵全程一個字都沒有反駁,事後安靜守在病房裏。
在病床邊坐了會兒,又走到窗戶邊,深更半夜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出去。
別人還好,薛南昱自然是要先爆粗的。
但燕西爵沒理會,隻沉聲:“項目的事抓緊,把後邊的人揪出來,最好在老頭逼我登記之前,否則不用做了。”
薛南昱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燕西爵站在窗戶前,麵對著她,安靜的看了好久。
有些事,比如身世,他可以跟她說,但沒有證據等於白說,她不會信,反而會排斥他,所以他一直沒說話。
看了好久,他才慢慢走到床邊。
一時間不知道要從哪開始忙碌,隻又給季成撥了電話,“派幾個人到醫院,不準付嫣接近她。”
隻要她接觸不到付嫣,燕西爵就覺得是安全的,因為他沒辦法每時每刻守著。
那一碗,燕西爵就在病房裏湊合了兩小時後,天亮之後五官之間有些疲憊,但關心的還是她。
“讓人給她買早餐來。”說完又擺擺手,“我去吧。”
季成站在一旁,隻能點頭。
燕西爵走之後,蘇安淺醒來了,淡淡的看著季成,好半天才動了動嘴角,“他這是要軟禁我嗎?”
季成聽完趕忙低了頭,倒是恭恭敬敬的,“太太醒了,燕總去買早餐了。”
蘇安淺轉過頭,找自己的手機。
但是回想了一下她是怎麼到這兒的,也就作罷了。
皺起眉,不知道媽生氣成什麼樣了,轉念又皺了皺眉,昨晚她解釋了那麼多,媽好像也不是那麼生氣。
反倒是記得燕西爵進她們家時怒氣不小。
燕西爵回來的時候,她沒有看他,隻是道:“我要回家。”
把早餐放在旁邊的桌上,燕西爵好似沒聽見她說的話,把她扶起來,“先把早餐吃了,午餐我讓家裏的保姆給你做。”
蘇安淺皺起眉,終於對上他的視線,“你到底想幹什麼?”
對,這就是她想問的。
既然媽都發現了他們,他應該痛快的結束關係才對,不是麼?
“一邊跟柯婉兒訂婚,一邊不肯放了我,到底想怎麼樣?”她聲音淡淡,是因為沒什麼力氣,也知道鬧了沒用。
燕西爵把早餐遞到她嘴邊,見她不吃,才低低的一句:“我說過了,選你,所以你安心的,等我的結果。”
蘇安淺忍不住扯了嘴角,“等你們幸福美滿麼?……或者你清楚的告訴我,你到底在等什麼,也要讓我一起等?”
燕西爵看著她,斟酌了好久。
方才薄唇沉聲,“等我處理好燕老那邊的事,等我安排好燕雅,等我把婉兒送到國外,我不會跟她結婚,你放心。”
說得真的很認真,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看著她的眼睛說的。
蘇安淺卻看不出真假,她期望是真的,不想再折騰。也期望是假的,就不會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所以好半天,她都沒說話。
早餐,她一口一口配合著吃了。
燕西爵說他還有事,她也沒有理會,隻是沒有表情的閉眼,聽著他的皮鞋聲逐漸離開病房、走遠。
季成的人一直在病房門口守著,蘇安淺去一個衛生間都要跟著。
她就當他們是透明的。
但是一整天過去,媽竟然一次都沒來過,是太生氣了?
一處隱秘的咖啡館。
付嫣擰眉,“不能再拖了,這正好是個機會,我相信我不會看錯,她對燕西爵是有作用的,那就一定要利用起來。”
魏則成皺眉,“你不是隻對付燕嘯坤,怎麼轉變目標了?”
麵前的咖啡根本無心喝,付嫣眉頭一直皺眉,“我已經讓人查過了,他就是燕嘯坤的兒子。”
付嫣上一次從公司支了一大筆錢,花了這麼久,總算查到這點有意義的消息,她已經等了太久了。
魏則成卻不讚同的看了她,“那又如何?對付燕嘯坤就很吃力了,何必費這麼大勁橫生枝節?”說著,他的目光變得狐疑,“你是不是有事沒跟我說清楚?”
這下付嫣扔了手裏的杯子,“你懷疑我?”
這麼大的脾氣,讓魏則成愣了愣,連忙皺眉擺手,“你先定定,別讓人看見了。”
付嫣撇過臉,吸了一口氣,很堅定的看了他,“燕嘯坤就這麼一個兒子,弄燕西爵,他會不亂方寸?”
聽起來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