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的動作也被班長看在眼裏,她不知何故突然歎了口氣,問:你怎麼跟這些人結仇的?”
“你怎麼這麼煩啊?不是跟你說過嗎?就是他們走路的時候多看了我一眼……”
班長打斷了我的話。
“是為了救人吧?我和你在江橋下麵遇見的那一晚,是你從這些人手裏救了我弟弟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看班長眼睛裏的神色,已經將自己的推論當做既成事實了。
“就是湊巧而已!我當時不知道那是你弟弟啊!”
“後來不是知道了嗎?為什麼沒有跟我說,要讓我繼續誤會下去呢?”
敵人就站在對麵,你幹嘛非挑這個時候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啊!
“我喜歡說就說,不喜歡說就不說!難道我救了你的寶貝弟弟就可以跟你邀功了嗎?我要是說了的話,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啊?”
聽我問起她要怎麼報答我,班長臉上一紅,咬著下嘴唇不說話了。
隔了好一會,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我說:“那交給你了,你可要打贏。”
誒?你不是好學生的代表嗎!怎麼鼓勵起班裏的學生打架了啊!難道因為這些人曾經欺負過你的弟弟,所以就對他們沒有同情心了嗎!醒醒吧班長,你弟弟也不是什麼好鳥啊!
“還有,你別受傷了。”
班長說過這句話以後,左手拉住大喇叭,右手拉住小靈通,帶著她們往學校的方向走了。曹公公像條喪家之犬似的跟在三個女生後麵。
大喇叭一直在旁聽我們的對話,跟所聽到的八卦相比,她現在對動手打架已經完全失去興趣了。
“葉麟,你可別輸了啊!”
被拉著走出好遠以後,大喇叭回過頭來衝我大喊。
“你要是能毫發無傷地回來,班長會給你獎勵啊!”
貌似她被班長揪了耳朵,疼得嗷的一聲怪叫,而後又嘻嘻哈哈地說了什麼,弄得班長滿麵飛紅。
我看著她們走得足夠遠,心中的擔子終於卸下了。
鴨舌帽一揮手,四個人湧上來將我圍在中間。
我嘿嘿一笑,問:“在大街上動手,還是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說完我不管不顧地往地鐵站的方向走,擋在我麵前的家夥正好是獐頭鼠目君,這裏麵最弱的一個。上一次他在我手底下吃了不少虧,這次見我又向他衝來,嚇得他“哎喲”一聲跳到圈外,給我讓開了路。
我也不理他,直接朝街對麵的D出口走去。
冬山湖地鐵站總共有四個出口,但是隻有A、B、C三個出口能用。
D出口不知道是不是資金短缺的原因,建到一半就停工了,從D出口進去,往下走個50步,拐兩個彎,就會遇到死胡同。
這個地方平時少有人來,就算在裏麵打架,也不容易被外麵的人發現。
鴨舌帽顯然也明白了我的想法,帶領三個手下跟在我的後麵,跟我一前一後地走下了D出口的樓梯。
敵眾我寡,在僻靜的地方戰鬥,如果失敗,到時候連個打電話報警的路人也不會有的。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
但是,如果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怎麼好意思使用超級丟臉的狂戰士模式呢?
我一邊往下走一邊笑,在地下的封閉空間裏,這笑聲顯得比平時更陰森可怖,除了鴨舌帽以外,他的三個手下都在打哆嗦。
我光注意著身後的四個人,沒料到突然有人從我前麵衝過來了。
心頭一緊,心想原來小頭目君埋伏在D出口下麵,等著我送上門嗎?幾天不見,他們戰略水平變高了啊!難道是玩三國殺玩的嗎?就像諸葛孔明一樣大喊“就是現在!”,然後將我一舉拿下,打得我爸爸都不認識我嗎?
結果是虛驚一場,這個向我衝上來的人,是在附近的過街天橋要飯的乞丐。他正脫下高級西服,準備換上特製的棉褲扮殘疾人呢,結果發現我們這些不良少年選在這裏打架,嚇得他一條腿跳著就跑出去了。
鴨舌帽吩咐獐頭鼠目君守住入口,別再讓閑雜人等進來,獐頭鼠目君對這個指派很高興,快快樂樂地上去了。
一對三,比上次一對五難度要降低不少。
但是這一次我事先沒有做準備活動,右手又不能用了。
而且鴨舌帽首先把塑膠甩棍從腰間拔了出來,另外兩個也是。
原來是帶了武器啊,怪不得有恃無恐呢。
我仍然毫不畏懼,右手插在衣兜裏,把左手的關節捏得吱嘎作響。
“來來來,誰不怕死就第一個上,對付你們我用一隻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