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負荊請罪(3 / 3)

“噗~~”毆敬學三人口中的茶水一齊噴了出來,紛紛瞪大了眼睛看向楚璿手中的信函。

不說楚璿疑惑重重,便是那皇上在聽聞到這個消息後,也是緊急召藍銘辰入了宮密探。

藍銘辰這前腳剛踏入殿內,皇上便龍顏大怒的嗬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幫朕殺了他嗎?可你為何還要他助朕滅敵?”

藍銘辰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臉上冷惻惻道:“陛下,莫要著急,請細聽一下微臣的計謀。”

“哦?”皇上見他氣定神閑,心思篤定的樣子,心中怒氣方才消去大半,好奇問道:“你倒是說說有何良策對付楚璿。”

藍銘辰冷笑著以手掌比了個砍殺的動作,道:“無外乎便是借刀殺人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伎倆。”

皇上冷笑道:“就這,難道他楚璿看不出來嗎?”

藍銘辰冷笑道:“楚璿當然看的出來,但是他明知道這是個陷阱,也照樣要跳下去。”

“此話怎講?”

藍銘辰侃侃道:“楚璿自命體恤百姓疾苦,這點從他殺丞相國舅便可看出,以陛下來看,這樣的人忍心看著百姓流失失所嗎?他舍得讓靈族人屠殺百姓嗎?”

皇上沉思道:“楚璿要朕整頓朝綱,無一不是為了百姓著想,從些看來他的確是會了那些百姓而做出瘋狂舉動,可這也不代表他就會跳你設下的陷阱裏。”

“不,他會跳,而且會跳的比誰都幹脆。”藍銘辰篤定道。

“這怎麼可能?難道他傻啊。”皇上吃驚道。

藍銘辰冷笑道:“他不傻,反倒很聰明,可是他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太顧及情義,兄弟之情,夫妻之情,以及對天下百姓的仁慈,他全都沾了,別看他對旁人下手狠辣,其實他就還是個人,一個有弱點的人,咱們可以利用他的這些弱點來要挾他。”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要抓他兄弟和妻子不成?”皇上皺眉道:“真要這麼做,似乎不太好實施吧。”

“不,有一個人,咱們可以抓住在手。”藍銘辰眼中野心畢露道:“在聖京中,有一個他的晚輩,卻是極其好拿的,咱們隻需要拿住他,日後在戰場上讓他與那靈王死鬥,即便他不死,想來也得送半條命,到時候咱們還怕拿他不住。”

“好伎倆,此事交由你去辦吧,務必要做的隱秘。”皇上揮手交代道。

藍銘辰應承躬身離去,出了宮門,他眼中的寒芒越來越甚,看著漸漸發黑的夜空,他冷笑道:“楚璿,你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對洪緣下手吧。”

閣樓內,正在苦思藍銘辰到底是何居心的他突然間感到心頭一顫,暗自吃驚,掐指算來,卻發現自己算不清楚,然而心頭的那片烏雲卻是揮之不去,楚璿知道定是發生了大事,忙回屋叫醒修煉的冰樺。

“你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著急。”冰樺從未見過楚璿如此狂躁過,不由的有些擔心。

楚璿局促不安道:“不知道為何,我突然間心緒不寧,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你幫我卜卦看看。”

一聽是這樣,冰樺趕忙正色取出龜甲來進行卜卦,這一卦卻是大凶之兆。依照卦象所言,楚璿親友有人有大難,但是卻算不出是誰有大難。

“該死,到底是誰要出事。”楚璿一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檀木做的桌子瞬間便化為了齏粉。

冰樺安慰道:“你的感應如此強烈,會不會這要出事的人就在咱們身邊。”

“不會,毆敬學他們在我身旁絕難出事,定是某人在我附近,但是我卻沒留意到,這人會是誰呢?”楚璿便尋腦海,忽然一張少年的麵孔浮現在眼前,不禁脫口道:“難道是他有難?”

“誰有難?”冰樺好奇問道。

楚璿皺眉道:“是我洪緣師侄,他便住在這聖京中,差點叫我忘記了他。”

冰樺一聽有了確切的人,掐指一算,道:“的確是他有難,哼,好個藍銘辰,居然要對一個晚輩下手,虧他還是啟元宗出身。”

冰樺將自己算得的告知楚璿,楚璿氣的不輕,若不是冰樺攔住,隻怕此刻就要衝上去殺人了。

“放心,他有陰謀拿人,難道我們就沒有後手叫他陰溝裏翻船嗎?”冰樺冷惻惻笑道。

楚璿見他如此,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計劃,跟著一起冷笑起來~~~第六卷第十章棋差一招

愁雲遮掩了天上的明月,慘淡的星光照射下來,三道身影劃過夜空,向著洪家而去。

洪家,世代書香門第,在這聖京中也是極富權勢的,然而這些權勢在與皇上必殺楚璿之心比較起來,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洪緣一直在家苦修,今日家中頗為不寧靜,先是日間宅內無故出現鬼魅,再是後者種種不祥之兆,讓洪緣眉頭一直不得舒展,他修為未道深處,無法占卜出此刻自身安危,但是心中的第六感卻是催促自己趕緊離去。

洪緣不明所以,還道是自己修煉不夠,故而在房內盤膝苦修。

黑幕下,藍銘辰與他倆個手下一同出現在洪家上空,身旁的這倆人都是他招攬的邪道高手,自是為他命是從。

藍銘辰獰笑著施展出一點氣息來,屋簷內的洪緣第一個感受到殺機,忙破屋飛出,一見來者自己不認識,拱手問道:“三位不請自來,似乎太不厚道了吧。”

藍銘辰獰笑道:“我的好師侄,見到藍某居然也不跪下,也太沒禮貌了吧。”

洪緣麵色大駭,叫道:“你是藍銘辰,混蛋,拿命來。”揮掌便是一道誅邪天雷轟炸上去,藍銘辰不屑的瞧著,身旁的倆人一齊出手將天雷摧毀。

“拿下他,莫要驚動他人。”藍銘辰低聲吩咐道,此刻他不適合出手,若是叫在城內的楚璿發現就麻煩了。

“想抓我,你們做夢。”洪緣飛出飛劍來,真元附在劍上,黃龍蕩魔訣施展開來,周身五彩光華閃動,九條靈龍施展開來,向著撲來的二人身上抓去。

這倆個邪道也是有些本事的,身上血光閃動,便見倆人身上浮現出一巨大的血骷髏頭,將靈龍撕扯成了粉碎。

見二人實力非凡,洪緣當即撤劍施展起自己得意法訣,大五行雷神訣,天空烏雲密閉起來,強大的雷火之氣在他身上彙聚起來,紫色的雷電之力彙聚於洪緣雙手之間,無數的雷火之氣被壓縮在他手心,凝聚成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球大小。

感受到洪緣手上的雷火威力強大,倆人不敢再上前來,既然他們不動,洪緣便主動出擊,手中的雷火被他一分為二,分射二人,倆道雷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隻見黑漆漆的夜空下倆道嬰兒手臂粗紫芒激射在二人身上,倆人還未來及抵抗,便被炸的倒飛出去,周身雷火竄動,劈啪聲傳來。

洪緣冷笑的看著這倆個膿包,朝藍銘辰豎起了中指,藍命辰眼中閃現殺機,雙手快速掐訣,同時口中吐出一個古怪的音節來:“騺。”伴隨著一聲古怪的音節,方圓五裏的靈氣瞬間被他抽空,一股颶風在藍銘辰的手上形成,強大的靈氣攻擊向著洪緣身上打去。

洪緣驚駭的見著這麼古怪快速的攻擊,根本就不容他躲閃開,身子便被重重的轟飛出去。

後院馬廄,正享受著美好夥食的犼突然感應到主人危險,忙破開馬廄衝上了天空,一身火焰蹭的冒出,衝藍銘辰便是一口毒火噴去。

藍銘辰乍見到這先天火焰,猝不及防,身子急速後撤,但是還是免不得燒焦了一些頭發,氣憤非凡的他此刻也顧不得壓製全身的氣勢,洶湧的力量灌注上雙臂,奮力一拳便衝犼身上打去,這一拳抽空了方圓十裏的靈氣,靈氣抽離的太快,隻見四周一條條的黑芒向著他的拳頭上彙聚,巨大的靈氣轟炸出去。

即便是犼獸也經受不住這一拳,悲嗷一聲,重重的砸了出去,深深的砸入了地下一尺。

藍銘辰冷酷的看向掙紮要爬起來的洪緣,哼道:“小子,憑你也想殺我,太小瞧我了,今日我便廢你修為,看你還怎麼囂張。”

右手如鷹爪抓出,隻見絲絲寒芒在他手指上環繞,藍銘辰冷惻惻的向他走去,洪緣驚恐的看著他,身子不斷的朝後挪動。

“諸位道友,好戲便欣賞到此,咱們下去好好會一會這位國師吧。”楚璿爽朗的聲音在雲端響起。

這一聲聽在藍銘辰耳中頓叫糟糕,抬起頭來,便見天上的雲路散去,月華下,楚璿以及他邀請來的數十道友齊刷刷的現身,所有人看向藍銘辰的目光,無一不是鄙視,嘲諷。

洪緣乍見到楚璿,一時弄明白叫道:“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楚璿飛身落下扶起洪緣,向他致歉道:“抱歉,事先沒和你說一聲,我事先洞悉了藍銘辰想要綁架你的事情,於是便決心來個將計就計,事先約會道友來瞧一瞧這位欺師滅祖的混蛋的真麵目。”

楚璿拱手對天上的同道說道:“各位,藍銘辰修行了巫術,大夥都看清了吧?請問一句,這樣的人配做當今國師嗎?”

“不配。”回答是那麼的整齊,那麼的洪亮,聲音在整個聖京上空久久傳蕩,經久不散。

藍銘辰麵色陰沉如水,死死的盯著楚璿,突然發話問道:“你是怎麼看破我的計劃的,我計劃的這麼隱秘,你應該無從知曉才是。”

楚璿冷笑道:“再隱秘的事情終究是有跡可循的,你一來聖京便展露一副為國為民的麵孔,而不和我硬碰硬,這實在是不太符合你往日的行事風格,這讓我不得不慎重的懷疑你的企圖,後來我從一些傳言知曉你要坐在皇帝的寶座上修煉,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你的修煉還未臻至化境,殺我,你還沒把握。”

“這被你看出又怎樣?今晚的事情你怎麼解釋?”藍銘辰聲音沙啞吼道,此刻的他已經快要氣瘋了,自己無論如何隱忍,可就是不及楚璿,這如何不叫他鬱悶呢?

楚璿搖著食指,徐徐道:“聽我慢慢道來,本來我也察覺不到你的計劃,可是你似乎忘記了一點,作為修真者,自己的親友出事,咱們是會有感應的,自從你開始打洪緣注意的那一刻起,我心中便就不安起來,但是當時我還無法確定誰會有事情,毆敬學他們三個一直在我身邊,而我的妻子們你也無法下手,想來想去,終於讓我想到洪緣這個回家省情的會有難。果不其然,一算之下,嘿嘿,你的如意算盤就盡數被我知曉了。”

藍銘辰聽完後,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中飽含著無奈與憤怒,他衝楚璿吼道:“算你狠,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早晚會和你算清總賬的,我們走。”叫起重傷的手下這便要離去。

“藍銘辰,想走的話,是不是該留下點東西作為我師侄的補償啊?”楚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你想怎樣?”藍銘辰回身瞪向楚璿。

楚璿冷惻惻道:“回去立刻辭去國師一職,另外,給我不準再踏入中西倆州地界,如若踏入半步,天下修真者必不會放過你。”

藍銘辰陰惻惻笑道:“我若是不答應你呢?你能拿我怎麼樣?楚璿,今時今日,你的修為也不過和我打個平手,難不成你想現在就殺了我不成?”

楚璿打了個哈欠,道:“我是殺不了你,可是不代表這麼多道友殺不了你,我們每人一劍,都可以叫你血流滿地,你自己考慮考慮是來個魚死網破,還是保存實力苟延殘喘的活下來吧。”

天上的道友個個隨著楚璿的話放出全身的氣勢來,浩蕩的威壓壓的藍銘辰麵色蒼白,他的倆個手下此刻早已經麵如蠟紙,齊齊吐血倒地不起了。

藍銘辰麵色灰白一片,狠狠的瞪了一眼楚璿,氣的甩袖遁走,楚璿的神識一路尾隨,直到他逃出聖京城百裏外這才收回。

“呼~~,好險。”楚璿鬆了口氣,若真輪實力,此刻的楚璿根本就不夠藍銘辰捏的,他不過是借勢嚇唬人罷了,此刻事情一完畢,他想想都覺得後怕。

“唉,這天下有一個舒爾可本就叫我煩心的了,如今更是有了藍銘辰這個巫者,叫我好生頭疼啊。”楚璿以手捶頭,皺眉喃喃道。

洪緣踉蹌的走上倆步,想要開解楚璿,豈料這剛剛開口,胸中的一團惡氣便逆衝而上,張口便是一大口的黑血吐出來,倆眼一黑,洪緣便失去了知覺。

“洪緣,你怎麼了?”楚璿一驚,忙抄起就要倒地的洪緣搖晃他身子叫道。

一探鼻息,竟然沒了呼吸,摸上脈門,脈相一片紊亂,楚璿扒開胸口,便見一團黑乎乎的氣團在他胸口盤踞,正在吞噬著他的生命力。

“該死,我終究是奇差一招,這巫術好生歹毒啊。”楚璿滿臉的苦澀,暗悔自己何不早點出手。此刻也顧不得其他,忙將洪緣抱進房間替他療傷。

楚璿以真元查看躺在床上的洪緣,他身體內所有器官機能都在慢慢的衰減,尤其以肺部最為嚴重,完全無法呼吸了,這要是換做常人,隻怕早就氣絕而亡了,幸而洪緣是修真者,尚可以通過胎息維持生命。

但是胸口那團黑氣便如蠶食生魂的惡魔一般,正在不斷的吞噬洪緣的生命力,楚璿的真元探查而去,瞬息便被吞噬,嚇的楚璿根本就不敢再用真元去查看,深怕叫這團惡氣無限的擴大開來。

楚璿試著以自己的本命真火前去吞噬這團黑氣,豈料這團氣息反倒會吞噬自己的真火,嚇的他再也不敢胡亂試驗了,深怕叫洪緣就此送命。

束手無策的楚璿氣惱的一拳重重打在床頭,嘭一巨響,床的一腳支撐不住折斷,楚璿見狀,索性將其他三腳一齊打碎了,無計可施的他此刻隻想找藍銘辰算帳,身上的殺氣越來越甚,竟然抑製不住,氣鼓鼓的他衝出了屋,毆敬學等人在外候著,見楚璿出來,還待問洪緣怎麼樣了,趙寧見楚璿一臉的陰沉,忙拉住他揮手不要問話。

四人自己走入屋內查看洪緣,不久後紛紛都是一臉陰霾的走了出來,月光下五人具是皺眉不語,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竟然凝成一線衝上了雲霄,將半空的愁雲吹的幹幹淨淨。

“媽的,這藍銘辰當真歹毒,居然下這麼狠的毒手,他存心要洪緣死啊。”毆敬學氣憤的一腳重重的踢在石桌上,石桌崩碎,碎石亂飛,鬧出老大的動靜來。

冰樺趕忙喝止道:“小聲點,莫要叫洪家人聽到,不然又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來。”

還待打鬧一番的毆敬學忙灰頭土臉的收手。“唉~~”此刻他也就隻能歎息。

“當務之急是咱們該如何醫治人,不要在這唉聲歎氣不說話了。”冰樺最為冷靜,忙勸說道。

楚璿低頭納悶道:“又有什麼辦法呢?我的真元,真火都克製不了那怪異氣團,還能有什麼法子救他。”

“你沒法子,不代表別人不成,你師父或許知道些辦法。”冰樺小聲提醒道。

提到師父,楚璿的身子明顯一顫,沉吟一番後,道:“好,我這就聯係師父。”

突然接到楚璿的通訊,可把楚天跋樂壞了,此刻楚璿沒有心思和他敘舊,草草將事情說了一遍,很快便得知了法子。

“師父說咱們若是能到海外三仙島請一位怪誕大夫出手,便可救下洪緣,隻是我擔心此行路途遙遠,以洪緣的身體狀態根本就駕不了劍,而若是來回奔波,恐怕他等不及。”楚璿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冰樺得意道:“這個好辦,你看這是什麼?”玉手一攤,一艘迷你版的仙船展露在眾人麵前。

冰樺微笑道:“我臨下山時,我特意向樂萱姐姐要的,沒想到這下派了大用處了。”

楚璿心裏那個高興啊,抓起她臉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便親吻了一口,歡喜道:“我愛死你了,老婆。”

如此,一行六人踏上了海外尋醫之路,人間之事也就由不得他們管了,形式也漸漸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舒爾可突然調集二十萬大軍,在短短半月之內便將中州大半的疆土給吞並了,此刻大聖朝與他僅僅是憑著一江之隔,形式不容樂觀。

而聖京的皇帝此刻卻是還在著手求神問道,懇求修真者幫助,然而修真者經過藍銘辰一事後對這位君主是失去了信任,根本就不願意出手,隻有三三倆倆的小門派以期得到朝廷的幫助壯大,故而才派遣了些弟子在倆軍對壘前威懾。

說也奇怪,舒爾可並不急於南下攻城,反倒是在江邊築起了防事,看其打算,似乎是要打長久戰。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