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常衛點了點頭，收下藥就算是滿足了趙丹峰的殷勤，指指自己，意思趕緊往邊走。但趙丹峰哪能走啊，還有事呢，不過看顧常衛這樣子，又有些不知道從哪裏開口。磨磨蹭蹭著，忽然想起來，問起顧常衛來，“問您個事，您是拍過袁湶，又拍過胡婧，你覺得誰更和你胃口，鏡頭感更好。”
這問題顧常衛終於不能用眼神和手勢比劃了，無奈摘下口罩，聲音還有些沙啞的說道，“沒法比好嗎，那部電影是薑炆自己給自己打造的。這部戲就是胡婧個人的，角色就是她自己。那部戲我拍的是演員，這部戲拍的是一段感情。你這樣比較，對於袁湶是不公平的。”
隻要說話就好，就是隨便提了個由頭罷了，哪準備繼續這個話題了。剛想說話，顧常衛又繼續說了起來，“真的要比，胡婧是要比袁湶差一點，差在哪呢，靈魂。袁湶真是可以把自己的精神灌注在角色裏，雖然那部戲，她那個角色簡單些，也是個附屬，但她把那角色演出了自己的味道。胡婧是運氣好，這個角色就是她，皺眉也好，笑也罷，角色會包容她。在鏡頭裏，她就是楊桃，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不是她演的有多好，是角色太契合，這就是運氣好。”
聽顧常衛這麼說，趙丹峰也是有些尷尬，不就是想了這麼個角色給胡婧嘛，用不著拐彎抹角的罵我吧。正要幫胡婧說兩句，顧常衛又說了，“昨天你兩那段戲，是拍的真好，但也不是她演的有多出神入化。你想的橋段太容易讓女生感動了，她你女朋友，能不代入進去嗎？那不就是你們兩談戀愛的樣子，拍的好是應該的，拍不好那也不配上中戲了。”
“大師，你要再這麼說，我是沒什麼，我就怕你忍不住去教育胡婧，公主給你臉色看。”趙丹峰攤攤手。
顧常衛笑了笑，“我又不傻，再說了，我說了不是胡婧演的不好，演的挺好的，隻是她還有突破的空間，璞玉有待雕琢的地方。但你有你在，這個突破太難了。”
“為什麼？”趙丹峰不明白了。
“她第一次上鏡是跟你，第一部電視劇也是跟你拍，第一部電影還是跟你演。一個演員的起步有多重要？這就像胡婧是溫室裏的花朵，是經不起風雨的，你就得一直好好照顧著。這樣演員自我突破的動力太小了，你給了太多的關愛，她已經不太需要去努力讓自己變強。”顧常衛說著，問著趙丹峰，“找我幹嘛，又是送藥，又是探望的，沒好事吧。”
趙丹峰苦笑著，“本來找你說是幫一朋友說一下來演個角色，你這麼一說，我發現我太狹隘了。”
顧常衛搖搖頭，“你別鑽牛角尖啊，圈子裏有幾個女生能像胡婧這樣被人照顧著，沒幾個。她自己開心嗎？我看著挺開心啊，這就夠了。做人開心不就行了，演戲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你現在又不是養不起。所以其他人，我能幫上忙，你不也落我的人情，說吧，幫什麼忙。”
“人精啊，顧大爺。”趙丹峰無奈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