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大概是張婧初很久都沒體會到的一種情緒,麵對趙丹峰,這種情緒時不時便會冒出來。忽然就覺得胸口堵了個什麼似的,鼻子也酸起來。長到這麼大,一個姑娘家,卻隻能依靠自己,不好不壞在燕京混著。看著周圍那麼同樣靠做活動,拍廣告為生的漂亮姑娘們,要麼嫁人,要麼為錢出賣自己。就在人生十字路口,眼前這個家夥告訴自己,我應該當一個演員。從那一刻起,張婧初就覺得,自己應該緊緊抓住趙丹峰。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死死想要拽住那根救命稻草。而趙丹峰,就是自己心裏那根救命稻草。
當這家夥又告訴自己自己竟然通過了專業考試,浮出水麵,終於可以肆意呼吸著空氣,最後要做的就是奮力遊上岸。張婧初相信自己,無論趙丹峰提出什麼要求都會答應,無論是什麼。但就是那麼一句輕飄飄的話,瞬間,擊潰了心中的堤壩,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流入心中,慢慢都是感動。
趙丹峰似乎在說著關於工作的事情,什麼主要負責財務監督,列席會議,聯絡事宜。張婧初根本就沒聽進去,腦海裏放電影一樣,從小到大的事兒,上學,學畫畫,當老師,來燕京。一直到遇到趙丹峰,畫麵慢下來,一幀一幀的回放著。
看著張婧初眼睛是看著自己呢,眼神卻是沒了焦距,明顯在發呆啊。也懶得再說自己為張婧初設計的工作,就算沒有張婧初,趙丹峰也會讓宋科給自己安排一個人在公司裏,好歹也是個大股東,甩手掌櫃也得知道賺了多少錢啊。當然,張婧初是個好人選,順手幫了一個影後,多有成就感的事情。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趙丹峰考慮的更多是方便了自己,順手也方便了他人,何樂不為。張婧初看到的是一個無私幫助著自己,為自己指明前路,卻又不求回報的傻子。這個傻子卻又清晰的指明了自己前進的方向,每句話都像是刻刀一樣,銘刻在心頭。二月下旬的這天傍晚,張婧初有了日後一個人生裏最大的愛好,航海。
趙丹峰第二天便迎來了室友們,隨著劉曄最後回歸,新的生活又在趙丹峰麵前拉開了序幕。胡婧給趙丹峰帶了一大包各色奇奇怪怪的特產,用姑娘的話說就是,你得適應我的口味。好吧,趙丹峰很愛吃套腸,風味獨特。至於剩下的嘛,悄悄拿到張婧初那擱著,不然學校也沒地方擱,美譽其名,胃口不好,吃不下。隻剩下一點兒擺在自己桌上,以備領導檢查。
袁湶回來倒是沒有帶大包小包的東西,隻是沒好氣的說,“我爸讓我給打電話給他的小子帶一句話。”
“您都知道啦。”趙丹峰一臉阿諛奉承,“叔叔要說什麼。”
“我爸說,不準欺負袁湶,不然他饒不了你。”袁湶自己都樂了,“你跟我爸瞎扯什麼啊,真是,害我爸問了我半天。”
終於,屬於趙丹峰的九七年,轟轟烈烈邁開了它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