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麗笑眯眯的拿著教案走了,第一次沒有聽老師再見就離開了教室。對於這幫學生,常麗心裏頭一次覺得,孩子們開始長大了。
當劉曄開始消失在球場,出現在圖書館,當秦海露主動要求和趙丹峰搭戲,當章梓怡每天早晨都站在袁湶身邊,當秦浩拿起易卜生的《人民公敵》……九六班的同學們就像回到了高考前的那段歲月,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充實著自己。沒有一個人想在十年後回到學校,告訴老師,我有今天這個慘淡結局,是因為大學裏我沒有努力過。
不過也有人是遊離在這件事之外,必然是胡婧大小姐了。用趙丹峰的話說就是,人生有定數,命運天注定,掐指一算,未來你定然吃穿不愁。那時候演戲是你的樂趣,家庭主婦才是你的工作。所以努力這種事情,就交給男人,你主要負責花錢和美麗。胡婧笑眯眯一想,也是這麼個理。於是雖然被女生帶動著,比以前努力了一丟丟,但主要還是享受著美好的大學時光。
其實趙丹峰也知道,這幫人最多堅持到期末考試結束,等過年回來,就恢複老樣子了。但始終是在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遲早有長成蒼天大樹的一天。
離考試還有一周,鑼鼓胡同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不光是要麵臨期末考試的學生,還有要麵臨高考提前到來的藝考生們。今天是張婧初最後一次上課,趙丹峰上課的內容隻有一個字,看。
“從一開始認識你我就知道,你是我最討厭最討厭的那種人。花天酒地自以為是的紈絝子弟。沒有事業心,沒有責任心,一無是處的寄生蟲。現在我就更加確定,你連一點愛心都沒有。她對你那麼好,你就不怕傷害她嗎?”胡婧不再看趙丹峰的臉,推開身前的趙丹峰,想要離開。
趙丹峰回過頭,一把抓住胡婧的胳膊,“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胡婧掙紮片刻,發現掙脫不開,冷冷的看著前方。趙丹峰看著胡婧,胸口起伏,“如果能夠選,我一定不選你,可是我控製不了我自己。從我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我控製不了我自己,控製不了…”
“我不想聽。”胡婧甩開趙丹峰的手,卻又一次被拽住。
“你聽我說完!”趙丹峰大喊一聲,看著有些發愣的胡婧,“沒錯,我以前是泡妞無數,可是你讓我明白了,和你比起來,曾經那些感覺一文不值。是你讓我明白自己就是個二百五,根本就沒有戀愛過。卻一直裝大尾巴狼,裝情聖,是你讓我明白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不是和誰上個床那麼容易,那麼簡單,是你讓我明白愛情有多難。這些都是你讓我明白的,是你讓我明白的。”
“知道聽你說這些話,我什麼感覺嗎?”胡婧嘴角掛起一絲冷笑,“愛情從你嘴裏說出來,真的很惡心,惡心!”
“惡心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在一起!”趙丹峰摟住胡婧,死死不鬆手。
“放開我!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胡婧拽著趙丹峰的衣領,掙脫出右手,朝著趙丹峰的臉便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