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兩日先生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倦態,何為沒再敲辦公室的門,他已猜到先生為何突然與戰區最高指揮進行視頻通話。
——先生怕是不想再等了。
……
靳驪華要送孩子去讀書,不是一時興起之言。
第三天,靳驪華叫人送來了書包,還有一套文具用品。
宋景天待在小樓的時間也隨之越來越少。
雖然靳驪華沒明說,唐黎也看出來,這是不想讓宋景天與她整日黏一塊兒,靳驪華在潛移默化地,讓小家夥習慣沒她在身邊的生活。
若非小家夥堅持,靳驪華恐怕早就把孫子從小樓裏挪出去。
這日宋景天又被靳驪華喊去,唐黎也沒再窩著。
靳驪華要冷著她,她倒沒想刻意往前湊。
賬本的事,她若表現得過於急切,隻會引起靳驪華猜疑。
到最後,可能會適得其反。
唐黎沒走出太遠,隻在小樓周遭逛了一圈,采下幾朵龍船花,準備讓宋景天傍晚帶給靳驪華,哄得靳驪華高興了,小家夥才能多騙到些吃食,省得她頓頓白菜梗子窩窩頭。
中午宋景天帶回來一個消息。
欽溫瓦有個下屬受槍傷後久未愈,現在感染了。
“可能是破傷風。”
小家夥和唐黎一人一根苞米,邊啃邊說:“駐地血清不足了,好像要去外頭的醫院借,還得把房間都封死,不讓透光。”
槍傷。
唐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被原欽打傷的薛崖。
“你怎麼知道的?”她問小家夥。
“當然是下麵人來彙報的時候我就在邊上。”
宋景天說著,微抿小嘴。
他的潛伏工作可不是白做的,現在欽溫瓦愈發地信任他,今早上他還跟著她去書房,在裏麵描了兩張大字。
假以時日,何愁大事不成。
兩天後,唐黎得知了感染破傷風的確實是薛崖。
是靳驪華將她叫去的薛崖住處。
唐黎站在虛掩的房門口,循著靳驪華的視線,也瞧見屋裏的情景——
軍醫正為床上的薛崖注射血清針,還有兩人控製著薛崖四肢,破傷風的相關症狀,在薛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薛崖替我辦事,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他。”
靳驪華緩緩地開口:“至於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唐黎接了話:“倘若在S國,這種情況根本不會發生。”
言外之意,這不是多大的恩德。
正是因為跟著她,才導致這樣的下場。
靳驪華扭頭望向唐黎,並未因她的伶牙俐齒動怒,而是換了個話題:“昨天緬國官方的人到了邦康,要求閆英成交出伊薩,還有兩個人質。”
唐黎聞言,不由得看向她。
靳驪華勾唇一笑,不緊也不慢:“我幹脆如實告訴他們,左二是李灝派人殺的;至於人質,更是無從說起;他們想要毒販,我已經綁了明交給他們。”
“如若這樣,他們仍糾纏不休,我這裏倒還關著一個人證。”
唐黎與靳驪華對視,想到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