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答案近在眼前,唐黎沒再自己琢磨。
唐黎隻是試問,沒成想,靳驪華真回答了她:“既然你知道伊薩,那你也該清楚,他們一家是從S國偷渡到緬國的華裔。”
“所以,你們以前就認識。”唐黎聽懂她的言外意。
“是。”
靳驪華承認得很幹脆:“在我還小的時候,我們兩家做過鄰居,後來陽陽出事,我被勒令出國,就在丹麥與他重遇。”
頭幾年,監視她的另有其人。
她隻能找各種理由前去酒店與伊薩見麵。
後來監視她的換成薛崖,她才得以跟著伊薩來到緬北。
隻不過,為了讓薛崖彙報工作,每隔三月他們就返回丹麥暫住。
“如果沒有薛崖,我現在恐怕還被困在丹麥。”
唐黎離開飯堂,耳邊還縈繞著這句話。
薛崖作為宋柏彥的‘眼睛’,他的反水可大可小。
至於為何抓她來這裏,靳驪華並未告知,總不會是真想讓她搞提煉。
回到住所,唐黎遠遠就瞧見那顆夾在門縫裏的腦袋,小家夥還戴著頭巾,發現她的身影,立即打開了房門,把她迎進去:“怎麼這麼長時間,都跟你說什麼了?”
“就是一些警告的話。”
唐黎從晚飯桌上宋景天與靳驪華的相處看出來,靳驪華尚未與孩子提及身世問題。
“警告你什麼了?”小家夥追問。
對上宋景天關切的眼神,唐黎心頭泛軟,朝著小家夥腦袋就是一捋。
然後,唐黎:“……”
她看看手裏的頭巾,又瞅向小家夥——
“宋景天,你頭發呢?”
宋景天:“…………”
五分鍾以後,在唐黎連環逼問下,小家夥實在沒辦法了,不得不從衣櫃裏掏出一個包袱。
解開包袱的蝴蝶結,裏麵是一堆焦撲撲的卷毛。
……還有點臭。
小家夥含糊解釋:“就發生了點意外。”
唐黎已捂緊自己的口鼻,“那怎麼不扔掉?”
看出唐黎的嫌疑,宋景天瞪她一眼,重新包好自己的頭發,這是他要帶回S國的,可不能流落在異國他鄉。
小家夥瞧著沒心沒肺,夜裏躺下,終於忍不住問唐黎:“這次大概多久能回家?”
叔嫂倆,不是第一次被人綁架。
唐黎回答起來還算有經驗:“十天半個月吧。”
這麼久!
小家夥的失望,來得快去得也快,又往唐黎懷裏鑽了鑽:“這裏也挺好的,他們種的瓜特別甜,要是大哥不來救我們,我們就在這裏生活,可以天天吃甜瓜。”
然而,多情總被無情傷。
“你要種瓜自己種,別扯上我。”
唐黎又說:“我肯定是要回去坐凱迪拉克的。”
宋景天:……個狠心的女人。
真是絕情。
不過——
小家夥無聲感慨。
不愧是他喜歡過的女人!
寧可在凱迪拉克裏哭,也不肯在瓜地裏笑。
換作他,他也選凱迪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