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給男朋友的吧？”
唐黎聽了否認：“不是，隻是普通的長輩。”
說到“長輩”兩個字，她的聲音較之先前略輕，而禮品店小妹口中的“男朋友”三個字，輕輕砸在她的心尖，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餘光瞥向貨架上的化妝鏡，發現自己的臉頰早已一片嫣紅。
離開禮品店，唐黎直接去國家廣場。
她和封祁約好上午11點整見麵，現在是9點40分，從這裏過去IMG總部，隻要半個小時左右。
眼看時間還充裕，唐黎在廣場外圍的木椅坐下。
沒有高雯蘭，以她的身份進不去財政部。
唐黎握著手機遲疑兩三分鍾，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她開始編輯短信：“我在財政部外麵的廣場，你能不能下來一趟？”
敲完句尾的問號，回頭再去看內容，發現不太禮貌，唐黎刪除再次輸入：“我室友前兩天買了個烤箱，昨晚做了些餅幹，我覺得很不錯，我已經和IMG傳媒簽約，上午要去公司總部，順便給你一盒餅幹。”
如果他讓她自己吃怎麼辦？
按照宋柏彥的性格，真有可能給她這樣的回複。
畢竟所謂的大人都不喜歡吃餅幹零食。
唐黎不想被回絕，隻好重新組織自己的語言：“我室友做了些餅幹，是狗狗形狀的，很像我在山莊遇到的藏獒犬，我先前答應會送它禮物，剛好我上午要去IMG總部，順便來送餅幹，我已經在財政部樓下，如果你方便，可不可以下來拿一下？”
確定沒大問題，唐黎發送了短信。
至於收件人那欄——
是她早就銘記於心的號碼。
十分鍾過去，擱在禮盒上的手機一直沒反應。
唐黎抬頭去看巍峨壯魄的財政部大樓，冷冰冰的建築，映在兩旁枯黃的銀杏樹之中，也染上幾分深濃的秋意，卻又讓她感覺是那麼遙不可及。
手機忽然震動一聲。
唐黎低頭，發現是宋柏彥回複的信息。
[還在財政部外麵？]
心中的蕭條瞬間煙消雲散，唐黎打字回道：“在！”
看著短信顯示發送成功，她稍稍調整了下坐姿，雙腿並攏，手機被她放回禮盒上，然後抬起雙手，把被風拂亂的幾縷發絲塞到耳後，爭取讓自己的儀態挑不出什麼毛病。
不多時，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出財政部大門。
待唐黎看清楚來人，心裏難免失望，季銘已經走到她的麵前：“財長說，唐小姐有東西要給他?”
“……對。”唐黎把禮盒遞過去：“麻煩你交給他。”
季銘接過禮盒後說道：“財長這會兒在見幾位國企的老總，走不開身，馬上就要年底，很多事接踵而來，難免有些應付不過來。”
想到宋柏彥過那麼久才回信息，唐黎知道季銘這番話不是借口，雖然也有遺憾，但失落感已經褪去，隨後她站起身：“那我不打擾你們工作，替我向宋財長帶好。”
走出國家廣場，唐黎看著晴空萬裏，嘴角淺淺上勾。
其實也不算敗興而歸。
至少，他派季銘來取了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