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麼久?”趙天龍聽得有些失望,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低聲追問。
疼,很清晰的疼,比幾天前清晰了足足三倍。然而這種痛楚依舊停留在皮膚表層,下麵的肌肉依舊腫脹而麻木,仿佛與表皮根本不屬於同一個身軀般。
“這已經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老疤瘌瞪了他一眼,聳著肩膀回應。“要不是你的身體原本就比別人結實,這會兒,能不能從病床上爬起來都難說。”
看了看滿臉關切的斯琴,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些什麼,擠了擠眼睛,促狹地說道:“至於其他事情,不要太著急!反正你們倆的結婚報告批也批準了,登記也登記在冊了,誰還能再反悔不成?!”
“疤瘌叔——!”斯琴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轉過身,背對著老疤瘌抗議。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趙天龍也被疤瘌叔這個老不羞弄得好生尷尬,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大聲辯解,“是我聽說小鬼子最近鬧騰得歡實,才急著回到隊上去幫胖子他們一把。您老人家想歪了,真的是想歪了!”
“行了,別解釋。你疤瘌叔也從這歲數過來過!”老疤瘌是越老越沒正形,又衝著趙天龍擠擠眼睛,裝作一幅自己了然於胸的模樣。“別急!把心態放平了。繼續堅持鍛煉。再加上我的針灸和湯藥,三個月之內,我保證你.....”
“疤瘌叔!”斯琴聽他說得越來越不像話,轉過身,大聲喝止。“您老要麼給他紮針,要麼回去喝酒睡覺。想女人了就自己到外邊找,隻要對方願意,整個右旗的未婚女人,隨便你挑!”
“真的?”疤瘌叔眼神登時亮了亮,精光四射。旋即,他又歎了口氣,撇著嘴搖頭,“還是算了吧,好歹我現在也是隊上的軍醫了。不能像原來那樣胡鬧,讓人家隨便嚼舌頭。對了,其實你們想要幫小胖子,未必非得趕回去跟他並肩作戰。還有別的方法......”
“什麼方法?”趙天龍和斯琴眼神一亮,異口同聲的追問。
“斯琴不是正牌的女王麼?”到底沒白在草原上混了這麼多年,老疤瘌隨手一拋,就是一個狠招,“還是重慶那邊唯一冊封過的女王爺。按老規矩,不光烏旗葉特四部,北邊的三星脫、白力,還有西邊的乃蠻各旗,也歸你管。你派人跟旗主們打個招呼,叫他們最近不要,或者盡量少跟小鬼子做買賣。讓小鬼子拿著錢都買不到吃的,活活餓死在城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