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騎兵連一排的弟兄,也終於追了上來。采取草原圍獵的方式,將試圖逃走的偽軍們一個接一個給堵了回來。凡是膽敢頑抗者,皆被砍於馬下。每一具屍體生前都挨了四、五刀,死狀慘不忍睹。
發覺突圍無望,更多的偽蒙軍選擇了下馬投降。經過長時間的接觸,八路的政策他們早已經了解得清清楚楚。隻要他們自己主動放棄抵抗,通常都不會被苛待。特別是那些手中沒有血債的,頂多是被沒收武器,教訓一番後,便被遣散回家。並且下次在戰場上依舊可以投降第二回,對方肯定不會翻老賬!
而落在了身後追過來的獨立營手裏,他們的下場就要淒慘得多。一頓殺威皮鞭是跑不了的,抽完了還要被逼著去服勞役,替獨立營修工事或者暗堡。萬一哪天遇到周黑碳心情不好,被直接綁起來活埋都有可能。反正日本人那邊抓到獨立營的人差不多也是如此處理,誰都別罵誰手段殘忍!
但是,也有人寧願立刻就下地獄。此刻被堵在戰團正中央的那名日本顧問就是如此。見自己這邊已經陷入了絕境,幹脆拉住了坐騎,然後轉身狠狠扯了一下另外一匹戰馬的韁繩,將一名雙手綁在馬脖子上,頭顱完全用布袋子套住的蒙古族女人,暴露了出來!
“讓開,否則我先殺了這個女人!”日本顧問迅速將馬刀壓在了女子的脖子上,用非常流利的漢語,衝著攔路的騎兵大聲威脅。
周圍的人一下子全愣住了,包括正從馬背上往下爬的偽軍士兵。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平素開口閉口以武士自居的日本顧問,居然無恥到了如此地步。拿一名跟對方毫不相幹的女子做人質,要挾八路軍的騎兵讓開道路。
正羞得無地自容間,耳畔忽然又響起了張鬆齡的聲音,鎮定而又冰冷,“要殺就趕緊動手,我又不認識她,你殺不殺她,關我劈事!”
“你......”這下,輪到鬼子顧問吃驚了。瞪圓了一雙綠豆眼睛死死盯著張鬆齡,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後者給出的答案,“你,你可是八路,八路的幹活!眼睜睜地看著我殺了她,你如何跟周圍老百姓交代?!”
張鬆齡以對方無法察覺的速度,悄悄地在人質身上又掃了一眼,隱約覺得好像自己應該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此女,但是看不到對方臉,無法進一步確定此女的身份。他隻好先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冷笑著回應,“我們如何跟老百姓交代,不關你的事!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砍她一刀,我抓到你之後,必定十倍奉還。我向你保證,沒砍完最後一刀之前,我絕對不會讓你痛快地死掉!不信,你現在就可以動手!”
“你......”鬼子顧問氣得咬牙切齒,卻著實沒勇氣賭張鬆齡的威脅是不是真話。剛才對方策馬殺敵的模樣他都看到了,絕對稱得上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睛。萬一此人真的將自己一刀一刀的折磨死,草原上山高皇帝遠,八路總部那邊,未必會聽到相關消息,也未必會給此人任何懲處!
“小鬼子,趕緊下馬投降!”“投降,爺們答應給你個痛快的!”“拿個女的當人質,你還要不要臉?!!”就在鬼子顧問猶豫不決的時候,追殺他的獨立營將士也趕到了。見到鬼子顧問的無恥行徑,紛紛開口斥責。
“退後,都退後!”鬼子顧問的雙眼瞬間就變得通紅,用刀架在蒙古女人的脖子上大聲嚷嚷。“否則,我就一刀殺了她。讓斯琴女王親自來找你們的麻煩!”
獨立營將士投鼠忌器,紛紛主動向後退。張鬆齡第一次聽說人質還跟斯琴女王有牽連,又迅速偷偷打量了一下對方,心中隱約出現一張熟悉的麵孔。略微猶豫了一下,他大聲喊道:“且慢!先聽我說一句。為了這個人質就放你走,肯定不可能,但我可以給你另外一條道路選。你把她放下,然後咱們倆來個公平對決。隻要贏了我,我們八路軍這邊就擔保你平安離開!要是你輸了,也別覺著自己死得冤枉!”
“小鬼子,你敢不敢?!”
“小鬼子,不敢的話,就別吹自己是什麼武士?爺們沒見過你這麼丟人的武士!”
“小鬼子,痛快一點兒。別給你們家天皇丟臉!”
“開槍,開槍。咱們又不認識那個女人,憑社麼要讓張連長冒險?!”
........
獨立營的弟兄們對張鬆齡極有信心,由帶隊的副營長李老九領著,大聲向小鬼子顧問叫陣。反倒是八路軍騎兵連和被護送的青年學生這邊,因為不是每個人對張鬆齡的過往都很熟悉,所以心裏頭紛紛替他捏了一把汗。特別是楊柳、李芳等女生,一個個急得咬牙跺腳,恨不得戰士們現在就舉起槍來,別管人質的死活,先將小鬼子打成馬蜂窩!
“吆嘻!”在一片輕蔑的叫陣聲中,鬼子顧問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終於橫下了一條心,將人質向旁邊狠狠推開,飛身跳下馬背,“我跟你步下比,誰都不準騎馬。如果我贏了,你的人必須保證放我走!”
“一言為定!”張鬆齡也痛快地跳下坐騎,雙手將刀身舉至眉間。“隻要你贏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