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學文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辱罵自己,一邊繼續慢條斯理地脫著對方的臭襪子,一邊繼續溫言細語,“乖,看,這回你的腿就不能往回縮了吧!早點兒乖乖配合,我就不讓你做個瘸腿鬼了。來!咱們先從右腿第一根腳趾數起,看看你能撐到第幾根!”
說著話,用槍口將俘虜的左腳小腳趾壓在地上,一點點扣動扳機,“有下注的沒有,第一根一賠一,第二根一賠二,以此類推!”
“姓彭的......”俘虜奮力掙紮,無奈雙腿膝蓋已經碎裂,根本無法從搶下奪回自己的腳趾頭。彭學文根本就沒想要他立刻就開口,毫不猶豫地將扳機扣到了底。“乒!”盒子炮槍聲沉悶異常,俘虜的慘叫聲緊跟著響了起來,淒厲得令人不忍耳聞,“啊——,啊—— ”
“十指連心呐。記得今年四月份的時候,我有個弟兄落在你們手裏。你們可是用鐵錘砸爛了他所有腳趾頭和手指頭才終於給了他一個解脫!”彭學文對慘叫聲無動於衷,慢條斯理地用槍口頂住另外一根腳趾頭,“還有下注的沒,一賠二了,這根是一賠二。下注地立刻掏銀元,買定離手!過期不候!”
馬賊們哪還有心情下注,一個個眼睛盯著彭學文,頭發根處冷氣直冒。見過殺人不眨眼的,他們卻誰也沒見過如此冷酷無情的。仿佛那個俘虜根本不是活物一般,“拆卸”起來沒有任何猶豫。
第二百一十一旅的聯絡官們也給嚇住了,心中暗暗後悔不該聽了長官的話,大老遠跑過來趟軍統和中統之間的渾水。姓彭的對中統局也許有所忌憚,不會貿然下手加害。但是對上他們這些普通軍官,恐怕心裏頭沒有任何負擔。隨便找個罪名栽於頭上就可以抓去審問,同樣用盒子炮一個個打碎腳趾頭,估計堅持不到第三個,大夥就得讓招什麼就招什麼了!
正惶恐不安間,彭學文已經將俘虜左腳的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根腳趾陸續打碎。並且毫不猶豫地將手伸向了另外一條腿。先前還嘴硬異常的俘虜疼得渾身冷汗,顫抖著嘴唇,有氣無力地哀求道:“想問,想問什麼你就問吧。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早這樣不就結了!”彭學文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笑著問道:“你是第二分隊的,還是第三分隊的?你們金隊長,目前還在長春麼?”
“第三分隊第一小隊,我是小組長,他們都是我的組員!”俘虜既然已經認輸投降,就不再繼續自找苦吃。想了想,抽泣著回應,“我們金隊長目前去了北平。這次行動歸關副大隊長統一指揮。我們第三分隊一共出動了兩個小隊,六十多名精銳特工。大部分都去了鎮國公那邊待命,我們小組負責潛伏進城內尋找機會!”
“尋找機會幹什麼?裏應外合麼?城內還有多少你的同黨?”周黑炭聽得心驚肉跳,搶在彭學文開口之前,揪著俘虜的脖領子追問。
“不,不是!”俘虜小心翼翼看了看彭學文的臉色,繼續回答,“不是裏應外合,目前也沒其他小組了。我們小組的人都被彭,彭長官和張長官打死了。我們知道中統局和軍統局的同行都在城裏,就想看看能不能,能不能讓他們先自己個自己火並一場。剛才,剛才那位拿勃朗寧的先生槍法太濫,背後那麼近距離都沒打中。我們,我們就想幫他補一槍!”
“狗日的!”周黑炭氣得將俘虜朝地上一丟,轉身直奔穆中尉,“姓穆的,你給老子滾出城去。老子再也不想見到你!”
“周營長,周營長,你,你聽,聽我們解釋!”其他兩名打著二百一十一旅旗號的中統特工趕緊跳出來,低聲替穆中尉求情。周黑炭卻根本不給對方機會,用手朝城門方向指了指,大聲怒喝,“滾,你們兩個跟著他一起滾。還有誰是中統的人,全給老子滾!大不了老子不當這個狗屁營長就是了!你們中統不要臉,老子的臉還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