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都不用她出手了,沈璃和厲斯寒之間少不了自相殘殺。
而沈璃,一定會是被殺死的那一個。
她隻管坐岸觀火、漁翁得利。
......
鍾告惴惴不安地走出了江舒雅的辦公室,內心裏喜憂參半。
一方麵他幫助了舒雅,但另一方麵他害死了一條人命,最主要的是他還是個醫生。
鍾告滿臉愁容地坐回到辦公室的辦公桌上,垂下眼失魂落魄地盯著自己的手看。
他以前最喜歡的就是自己這雙手了,因為它能夠在手術台上把一個又一個病人救活,如今它成了一雙劊子手。
看著看著,鍾告忽然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高高揚起,準備紮進手心裏廢掉一隻手。
淩厲的刀鋒眼看著就要刺穿掌心,鍾告卻驀地停止了動作。
他下不去手了!
......
沈璃睜開眼還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迷茫的視線瞥到不遠處沙發上正在用電腦處理公事的男人,忽然一頓。
然後被她短暫忘記的那些記憶像是水一樣湧入她的腦海,渾身被無力感充斥,她的心像被一隻手拽住了一樣。
她雙手撐著床起身慢慢坐起來,眼神呆呆地看著烏雲密布的窗外,嘴巴抿的緊緊的,死氣沉沉看著像個沒有人類情感的木偶。
厲斯寒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知道沈璃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這個時候也不敢過去刺激她。
景園的傭人送來了午飯,厲斯寒接過來一一擺在一旁的桌子上。
骨節分明的手端起一碗賣相不錯的粥,拿著湯勺舀了一勺。
這一次他沒有再強行喂進沈璃嘴裏,而是先放在嘴邊吹了吹,才遞到沈璃嘴邊,“沈璃,你從昨天下午回來就沒吃過東西,喝點粥吧。”
一直不動的沈璃像是注意到了他吹粥的動作,暗淡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隨即又覆滅下去,兀自搖搖頭,“你吹的沒有他吹的好。”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厲斯寒卻聽懂了,他說不出來一句話,隻能將勺子往沈璃的嘴邊又遞了遞,“喝吧,你有胃病,再不吃飯胃病會發作的。”
沈璃閉緊了嘴巴,任憑厲斯寒怎麼說怎麼哄就是不肯張嘴。
厲斯寒氣她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有些惱火,“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話到時候胃病犯了別喊疼。”
“厲斯寒,我弟弟是怎麼死的?”
厲斯寒心中的惱火忽然咽了下去,他不自在的將粥放了回去,語氣有些僵硬,“人都死了還問這個做什麼?或許這就是他的命不好。”
厲非給他的沈子熙死亡的回答是腎衰竭,沒有救了。
“命不好?”沈璃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嗤笑一聲,“厲斯寒,這話你信嗎?”
厲斯寒當然不信,他自己本身也不信命運這種東西,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都靠自己強硬的手段去爭奪,而不是聽信什麼命運。
如果說真有命運這回事兒,那命運最不好的應該是她而不是她弟弟。
沈璃壓根不相信這樣的說辭,想起來沈子熙死後的慘狀,她哭紅的眼角又紅了。
“厲斯寒,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相信了你,相信你會救我弟弟一命,既然你死活不肯承認你跟我弟弟的死有關,那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