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寒，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我會恨你直到死亡！”
厲斯寒一怔，他還是第一次從沈璃的眼裏看到那樣仿佛血海深仇的目光。
厲斯寒被刺的有些無法直視，他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他張張嘴想解釋什麼，但看著女人一臉不信任他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解釋驀地咽了下去。
“是嗎？既然你那麼恨我，那就一直恨下去吧，我不在乎。”
既然在沈璃心底已經認定了沈子熙的死是他故意幹的，那不妨就讓沈璃這麼認為吧。
起碼她還能依靠著對他的恨意好好的活下去。
恨不恨的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沈璃不會想著離開他就好。
厲斯寒沒有扔掉手機上前雙手抱著女人顫抖的肩膀，手臂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看去發現沈璃正要死死咬在他的手臂上，甚至周圍都湧出了血。
厲斯寒一聲不吭的忍著，沈璃咬他也是他活該沒有照顧好沈子熙，他怎麼就沒用心辦好這件事呢。
他明知道沈子熙對沈璃來說有多麼重要的......
沈璃的嘴裏全是猩紅的血氣，刺激的她差點受不了幹嘔出來。
她心裏痛，厲斯寒也必須得陪著她一起痛！
撕咬的力氣越來越大，沈璃差點直接撕扯下來一塊肉，整個過程厲斯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任由沈璃在他手臂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血淋淋的咬痕。
過了一會兒，他看著鬆了嘴癱軟在他懷裏的女人，輕聲道，“你弟弟今天下午就要火化了，你想不想去見他最後一麵？”
說是最後一麵，那能是最後一麵嗎？厲斯寒也深知這一點，心裏頭有些發虛。
沈璃癱倒在他懷裏流著眼淚，被淚水洗過的瞳孔顯得明亮澄清，裏麵卻有著化不開的悲涼，她動作僵硬地點了點頭。
厲斯寒想要伸手抱著她去，手才剛碰到她的身體就被沈璃一把拍開，他隻能退到她身後，看著她搖搖晃晃隨時都能跌倒的身子隨時準備抱著她。
沈璃走路走得十分的不穩，腳下踉踉蹌蹌隨時都能一頭栽倒在地，她的雙腿沉重的像是灌了鉛一樣，頭暈眼花，表情木訥。
停屍房所在的樓層在另外一棟樓，厲斯寒跟在沈璃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注視著沈璃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受不了打擊昏倒在地上。
每次沈璃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時，他伸手想要把她攙扶起來，沈璃都會像是被什麼垃圾碰到了一樣尖叫著讓他滾開，引得路人頻繁朝他們看過來，厲斯寒這才作罷。
從他們所在的樓層到停屍房所在的樓層，正常來走隻需要十分鍾，沈璃卻硬生生走了半個小時。
她抬頭看著麵前緊閉著的大門，腦海裏一陣恍惚，恍如隔日，厲斯寒從身後注視著她瘦小的身軀，猶如風中殘葉。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如今一身的狼狽，沈璃停在門口特意伸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和衣服，她害怕子熙會誤以為她又被父母打了心疼她。
在推開冰涼的門之前，沈璃臉上浮現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看到裏麵的場景後她的笑容還是無法維持住，一股尖銳的驟痛猛地席卷了她的全身，身子脫了力似的往一旁狼狽栽倒去，厲斯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