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輕輕地撥開沈璃鬢邊的碎發，“璃璃，你能告訴我你的兩隻手和胳膊是怎麼回事兒嗎？”
蘇括想到剛剛助理醫生給沈璃處理手上的傷口畫麵，手背和胳膊上全都是帶血的咬痕，皮肉被咬的血肉模糊，觸目驚心，好好的一雙手全都被毀了。
膝蓋上的皮肉全都被磨破了，幹涸的血液和肉連在了一起，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疼的觸目驚心的滋味。
“我胃......疼的受不了......周圍沒......有什麼可以咬的東西......所以就......”
“所以你就用咬自己手和胳膊的方式緩解胃疼？”蘇括神情一愣，心中充滿了悲涼，“你的胃癌怎麼會發作？我明明給你開了抗癌藥和止痛藥的，即便發作了也不可能會這麼厲害，到底發生了什麼璃璃？”
蘇括幾乎下意識地想到了將沈璃送進醫院的厲斯寒，除了他，他想不到有誰還會傷害沈璃。
眼前漸漸模糊，好像又有陷入昏暗的可能，沈璃見蘇括問起了她的胃癌怎麼發作的，她哀涼地閉了閉眼睛。
“可能是這幾天......我沒好好吃飯，所以才發作的，蘇括，你別......擔心。”
她不打算把她被厲斯寒關起來的事情告訴蘇括，一來不想讓蘇括為她擔心，二來就算是告訴了蘇括，蘇括也幫不上她什麼忙。
蘇括不相信沈璃變成這副慘樣跟厲斯寒毫無關係，他知道沈璃沒跟他說實話，他也不勉強她，“以後一定要按時吃飯，你的胃千萬不能餓著，會出大事的。”
沈璃勾起失血的唇瓣衝著蘇括艱難地笑了笑。
這一笑，幹澀的唇瓣立即被撕開了幾道口子，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幾天喝的都是冰水。
越喝冰水胃疼的越是厲害，到了後兩天她就沒喝過冰水硬生生地忍著幹渴。
“蘇括，我......好渴......好餓......也好疼......”嘴唇流著血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沈璃說話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蘇括俯下身將臉湊了過去，聽清沈璃有氣無力的話後，臉色驟然一變，眼眶逐漸變紅了。
忽然想起來剛剛給沈璃洗胃時，沈璃胃裏空空蕩蕩一點食物和水都沒有。
“璃璃，你的胃裏為什麼沒有一點食物和水，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有吃飯喝水？”
沈璃知道自己的病情有多嚴重，不然她也不會疼的咬自己的手，她也不會不好好吃飯喝水，除非是有人不讓她吃不讓她喝。
那個人除了厲斯寒那個混蛋外，他想不出第二個人。
沈璃眼角濕濡的格外厲害，她不想讓蘇括擔心搖了搖頭。
“璃璃，你現在不能吃飯也不能喝水，不過手術馬上就會過去了。
再堅持一下，等你出院後我帶你去吃你最喜歡的大餐，到時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蘇括臉色鐵青，他幾乎是緊緊咬著牙才沒泄露心痛的情緒。
沈璃眨了眨眼睛，表示她知道了，她眼神發虛地望著蘇括隱忍心疼的雙眼，再也堅持不住眼睛一點一點閉上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厲斯寒心中的恐慌也越來越重。
剛開始時他站在手術室門前，後來坐在椅子上，最後他開始坐不住在手術室門前走來走去，背影中都透著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