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像厲斯寒對她這樣好過,就連她的父母都沒有。

是他讓她知道了,被人嗬護在掌心中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也是他在她最灰暗最無助的時刻,給了她溫暖,她以為,他們會這樣溫暖的過一輩子。

她從來不知道,天堂和地獄隻有一線之隔,也從來不知道,人的心竟然可以這麼的難過,當初她被父母拋棄的時候,也沒有疼的這樣狠過。

沈璃哭的肩膀抖動的厲害,在泛著昏黃燈光路燈的映照下,嬌小的身軀顯得格外的單薄,整個城市仿佛孤單的隻剩下她一個人。

許久後,沈璃抹了抹眼淚,抬頭發現她竟然誤打誤撞的走到了以前住的筒子樓門口。

她愣愣地盯著門口看了一會兒,視線忽然黏在了一處,久久都沒有移開。

一棵掉光了葉子的梧桐樹下,曾經有著她和厲斯寒的身影。

“你...是誰?”十八歲的沈璃,蹲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出現在她麵前容貌俊美的男人,那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尤其是他的眼睛,盛滿了星河。

“哭什麼呢?不哭了好不好?”男人注視了她片刻,輕聲說道,又像變戲法似的,從兜子裏摸出了一塊巧克力,撕開外麵的包裝,“給你,吃了就不要再哭了。”

那是她吃的第一塊巧克力,比糖果還要甜,甜味膩到了她心裏。

“為什麼哭?”他問她。

“爸爸媽媽不要我了,還把家給賣了,我...我沒有家了。”她又哭了。

他朝她伸出手,“我給你一個家,願意跟我回家嗎?”

“好。”

沈璃盯著當年她和厲斯寒站過的地方,看了許久,才輕輕眨了眨眼睛,眼淚忽然又奪眶而出,心髒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

沈璃在外麵一直挨到了晚上十點多才回到景園,她不想回來的,害怕一回來厲斯寒就會跟他離婚。

因為她知道,他一旦決定做什麼事,不做成是絕對不會收手的。

她怕一回來就麵對要跟她離婚的場麵,怕到了骨子裏。

沈璃悄悄地把門拉開了一條縫,看清楚客廳沒有厲斯寒的身影,才敢進去。

其他傭人都已經睡下了,劉媽看沈璃遲遲不回來,在客廳裏等她,聽到門開的聲音,她立刻扭頭看了過去。

在外麵待得太久,沈璃渾身都積滿了厚厚的一層雪,雪水化在她身上,濕漉漉的,頭發淩亂的披著,整個人就像剛從冰雪世界回來。

哭過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似的,一張小臉也髒兮兮的,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劉媽趕緊從沙發上起身,迎了過去,“夫人,你怎麼了?不是去給先生送午飯去了嗎,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劉媽去握沈璃的手,冰涼刺骨,凍得她打了個哆嗦,“手怎麼這麼冰,感冒了可怎麼辦?夫人你趕快上去泡泡澡,我去給你煮點薑茶。”

劉媽說著就往廚房走去,卻被沈璃喊住了,“不用了,劉媽,我沒事。”

望了一眼二樓的主臥,接著說,“斯寒有沒有回來?”

“先生還沒有回來。”

聞言,沈璃鬆了一口氣,厲斯寒工作很忙,平時都是很晚才回來,有時工作多了,會直接住在公司的休息室裏。

他現在還沒有回來,她就暫時不用麵對要和他離婚的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