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江湖中人張三豐還不擔心這一點,但滅絕號稱斬妖除魔,手中倚天劍下從不留活口,就算是知道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自己的無忌孩兒與滅絕消失的時間太相當了,張三豐不得不這樣懷疑。
因此知道滅絕回到峨嵋派後,又派了弟子邀請自己的五個徒弟,他以一教之尊輩份又不在滅絕之下,本來不應該過來,可他擔憂張翠山留下的唯一骨血,仍是跟過來了。
“師太,不知芙妹她如今……”紀曉芙自從幾年前奉師命去斬妖除魔之後,不知怎麼的,對殷梨亭便冷淡了幾分,殷梨亭卻因為紀曉芙是自己的未婚妻之故,再加上他平日生活在武當山中,那邊沒有女弟子,因此倒對自己的未婚妻一往情深,每回見著都總是想要多說幾句話,誰料這幾年滅絕師太也不提兩人完婚之事,反倒是讓殷梨亭有些不好意思,又擔憂了起來。
百合走到主位坐下了,聽到殷梨亭這話,便朝他看了一眼。
麵目倒是十分俊郎,眉宇間也是英氣十足,可這種氣質與滅絕記憶中的楊逍卻是不同,殷梨亭帶著幾分憂鬱與內向之色,而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從紀曉芙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她愛上了放蕩不羈的楊逍,什麼被逼迫懷有身孕之事,百合壓根不信,否則她為何要給女兒取名不悔?
“殷六俠,我這一趟喚你過來正為此事。”看到殷梨亭臉上因為自己的話而露出幾分意外的喜色,百合頓了頓,心頭也生出幾分不忍,但想了想仍是狠心道:“不過逆徒與你之間的婚約,便就此作罷,我峨嵋派欠你武當一個人情,往後若是武當有話,我若是能辦到,絕不推脫。”
殷梨亭的心本來因為百合的話而歡喜,可誰料峰回路轉,竟有了這樣的轉折,殷梨亭呆了呆,臉上露出迷茫受傷之色來,張三豐一見不好,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不知師太為何突然出此驚人之語?不知其中是否有內情?梨亭與令徒認識多年,又是……”
“唉,既然張真人執意要問,我也不便多加隱瞞。紀曉芙不知羞恥,與明教魔頭楊逍苟且這麼多年,並為他生下一女取名不悔,此事竟將我也瞞過了,這趟在蝴蝶穀偶然遇見,我才發現這個真相。”說到這兒,百合看到殷梨亭臉上露出來的震驚與不敢置信之色,武當眾人也是一臉的驚呆,她冷笑了一聲,又火上加油:
“說到此事,我倒是想問問看張真人,我以為張無忌本來是張真人的徒孫,應該一心向著武當,沒料到他竟對楊逍的孽種百般維護,這一次看在我峨嵋派欠了武當一回的份兒上,所以我並沒有跟他一般計較,這事兒是你們武當自己的私事,我想你們自己解決便成。”
說到這兒,其實百合十分不解。
明明武當七俠對張無忌一向都不錯,可他卻向著明教,就因為一個以前見過幾次麵的外公相約,並因為對明教的某些人十分同情,所以他便對明教百般維護?他看到明教可憐的一麵,怎麼不想想明教燒殺行事偏激之時,他的義父為了逼出成昆四處濫殺無辜,他有苦衷,可怎麼沒想過那些受害人心頭的感受?全因為謝遜是張無忌的義父,所以他最後的結果隻要遁入空門當個和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