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林平之沒有趁機下手殺人,讓百合對他放心了不少,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智商上的缺失使她對於危機的判斷遲鈍了幾分,總之早晨林平之要出去洗漱時,百合死也不放手,深怕自己被他丟在這深山老林中,全忘了昨天要想逃開他時的那種堅持與害怕了。
“放手!”林平之有些咬牙切齒,他從早晨起原是準備要出去找些吃的順便梳洗收拾,可百合死死不放手,非要跟著他,可她後背受了傷,身上也有幾道傷口,根本走都走不動,拖著她走兩步便哭了,隻有將她背在背上,但人有三急,林平之這會兒既想捅死她,可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又有些下不去手。
“我不放,平弟,你是不是要把我一個人扔下,你想要去哪裏?”百合這會兒雖然沒有發燒,可背上傷口仍是疼的,一個人受了傷呆在這荒山野鄰中,相較於這種淒涼的方式,她寧願跟在林平之身邊。
林平之額頭青筋亂跳,一晚上他本來十分華麗的衣裳在百合的磨蹭下變得淩亂了幾分,看起來十分狼狽,他已經說過好多次他隻是要去找吃的,順便梳洗,可是百合說來說去就不相信。
“我真的隻是要去打水啊,老子要去打水找吃的啊!”林平之終於忍耐不住了,厲聲喝罵了一句:“在這呆著,你想跑我還準呢,沒找你爹報仇前,你哪裏都不要想去!”
“那你帶著我一起去,不是更好嗎?”百合混沌的腦袋裏隻想起這麼一句還嘴,卻偏偏將林平之給難住了,最後沒法子,林平之仍是將她背到了背上,不過樣背著要想像以前一樣複雜的塗脂抹粉是不可能的了,林平之煩燥的取了一件簡單的青衫穿上了,想到以前漂亮的衣裳,恨恨的瞪了百合好幾眼,卻見她這會兒靠著大樹,正拿手指在上頭比劃著,連眼角餘光都沒看自己一眼,不由更暴燥了幾分。
“走了!”找了個密林上完廁所,林平之陰沉著一張臉又衝百合喝了一句,見她擺出一副要背的姿態來,他又心頭詛咒了幾句,仍是認命的背上百合回到了破廟。
這次百合受傷之後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般,林平之雖然怨恨自己的仇人們,但憑心而論,嶽靈姍對他其實一直都不錯,兩人成婚這樣久的時間,自己一直利用她擋住嶽不群的猜測,可是她卻一句怨言也沒有,這次更是替自己擋了毒液,怨恨與幾分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激在他心裏掙紮,讓他對於百合又有些狠不下心來。
本來林平之這一趟出門是準備投靠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的,誰料最後因為隊伍中有了百合這麼一個人,他的行程自然就慢了下來,一路百合都喊著傷口疼,她這樣隻能乘坐馬車而不是坐馬,好幾回林平之都想算了,不要找她報仇了,可她卻死活也不肯放了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