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有些自欺欺人的想,當時他說的很小聲的。
坐在車上的趙含章也在想,難道傅教授認識以前的我?還是相親時聽人介紹說的?
但那語氣也不像呀?
趙含章努力的想,也沒能想起她以前到底認不認識傅教授,難道是在眼瞎後認識的?
真是可惜,長得這麼好看,竟然沒看到。
不過她十四歲時長得和趙三娘這樣像,那傅教授年輕的時候應該和傅長容也差不多吧?
趙含章回神,一下就對上了一張臉,嚇得她往後一倒,好險用手撐住了。
見是王四娘,趙含章便忍不住拍了一下胸口,“你幹嘛?”
“你幹嘛?我和你說了一路的話,結果你理都不理我,說,你剛才在想誰?是不是傅大郎?”
趙含章不否認,“是。”
王四娘一臉不解,“他到底哪裏好的,不就看著白一點兒,俊一點兒嗎,連話都不說一句,還傷了腦袋,不知人品如何,哪裏比得上我兄長?”
趙含章:“你就這麼想我當你嫂子?”
王四娘往外看了一眼,見她兄長正騎著一匹馬走在前方,就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父親想為兄長求娶東海王的女兒。”
趙含章挑眉,“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父親這樣考量也沒錯,新帝登基,東海王執掌大權,剩下的藩王裏,很少有難敵過東海王的人了。”
但他們忘了,大晉之外還有匈奴,更有數不盡的流民,大晉內外交困,除非上麵這些祿蠹全都死了,不然很難複活。
東海王也不會持久。
王四娘垮下肩膀道:“連你也這樣說,我就是為我兄長不值,我兄長這樣的人物,也就隻有你這樣的人才配得上。”
傅祗也在和管家道:“從前隻是聽說,趙長輿的這個孫女聰慧堅忍,為人賢良,今日一見,賢良沒看見,倒是很聰慧堅韌,人又大膽,這樣的厲害,若能求得她為主母,我傅家之後三代不愁矣。”
管家立即道:“郎主好眼光,奴看大郎君也歡喜得很,當時隔得遠,奴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卻見他們相談甚歡,還走得很近呢。”
傅祗便有些疑惑,“他們從前很熟嗎?大郎去長安五年了吧?那會兒他才十歲出頭,趙三娘更是隻有九歲,應該不會有太深的私交才對。”
“或許是一見鍾情也不一定,”管家笑眯眯的道:“趙三娘和大郎君一見麵,目光就定在對方臉上不動了,郎主當時不在,若在,便知道他們有多鍾意對方了。”
傅祗摸了摸胡子,看來明天很有可能成功啊,他忙與管家道:“去開庫房準備厚禮,多選些金銀之類的貴重飾品給趙三娘備著,”他咬咬牙,道:“把《講學圖》找出來,用上等的匣子裝了明天帶上。”
那可是漢代的畫作,傅祗很喜歡的。
管家明白了,躬身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