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啊……”
“什麼不可能?”蘇慶春聽到姐姐喃喃自語,以為她仍執迷不悔,連忙道:
“姨母、姨父都很聰明,必定猜到了!”
他說完,又有些愧疚不安:
“但他們猜到了,卻仍願意出錢打點,救我跟姐姐,可見姨母、姨父對我們是真心真意的好。”
“對。”
蘇文房點頭應了一句:
“姐夫猜到這一切緣由,卻並沒有遷怒你們姐弟,對你們一如既往,可見兩人品性極好,你娘當初將你們托付給玉姐,是很對的。”
他提起亡妻,神色淒淒:
“妙真,爹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大的怨氣,但從這些事看來,你姨母並非量小之人。”
他溫柔的看著女兒:
“好孩子,你是不是對姨母有誤會?”
“不不不——”
蘇妙真連連搖頭,還有些不敢置信:
“這些也就算了,那,那我的嘴呢?世子呢?”
“什麼世子?”蘇文房來得匆忙,柳氏當日的信中也隻提到了兩姐弟惹了官司入獄一事,因此他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種種。
蘇慶春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當日柳並舟進神都後的事情說了出來:
“……外祖父驅了姨母身上的妖邪,發現姐姐不對勁兒,便施了衍法,姐姐身上鉆出一條妖蛇之影。”
說到當日的情景,他臉色煞白,心有餘悸:
“那妖蟒怕是有十丈長,騰飛上空,當日神都城的人都是親眼所見的!”
“姐姐的臉是妖蛇所傷,姨母請了大夫來醫治。”他又說到蘇妙真兩次遇到世子,都使世子發瘋,招到了長公主忌恨。
“後來姨母替姐姐請了道士施法,才將姐姐救醒。”
蘇妙真嘴唇勤了勤,正欲反駁他的話,說自己是受‘神喻’相救才醒的。
可話到嘴邊,她又突然想起‘神喻’的存在隻是一個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便又強行將話咽了回去。
隻是此時舊事重提,許多以往她沒注意到的疑問又浮現在心頭。
陸執大殮當日她突然昏迷,事後也醒得稀裏糊塗,‘神喻’隻跟她說,花了極大代價救她。
但現在蘇妙真細細一回想,自己昏迷本來就是莫名其妙,她隱約感到自己恐怕是受了‘神喻’連累。
若真是如此,那麼‘神喻’救她又有什麼稀奇?
“至於世子——”蘇慶春說到這裏,偷偷看了姐姐一眼,她毫不客氣:
“我也喜歡世子,但姨母隻支持自己的女兒,對我十分排斥。”
“才不是!”
蘇慶春為姐姐的話而感到臉紅,反駁她:
“世子本來與姐姐就不熟悉,跟二表姐幾次出行,關係本來就親近,更何況長公主也不喜歡你,你跟世子之間本來就隻是陌生人,根本不可能啊。”
蘇慶春的話如一根尖刺,刺入蘇妙真的內心。
怎麼可能?她與世子有‘前世’姻緣,缺少的隻是機會——
她臉色煞白,正想反駁,蘇慶春還有些疑惑道:
“你幾次與世子遇到,都讓他丟臉,他怎麼可能喜歡你呢?”
蘇妙真開始還想反駁,可嘴唇剛一勤,她就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不安之色。
蘇慶春偏向姚家,講話自然對她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