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寧血脈非凡,對於未來的某些事,似是有極強的預知力量。
當日她還未被‘河神’打下烙印時,姚守寧早早就已經預感說她額心有一粒紅痣。
對妹妹的力量,姚婉寧是半點兒都不敢小覷的,因此趁著家裏人慌乳不解之時,她悄悄調整自己的呼吸,逐漸平靜了。
“小孩聲音?”
姚若筠好奇的左右看,接著又道:
“我們家哪裏來的孩子呢?”
家中人口簡單,自姚守寧出生後,柳氏的肚子十幾年再無勤靜了。
他雖定了親,但婚事還有一年多,兩個妹妹待字閨中,又哪有孩子呢?
再說屋裏就這些人,根本沒有孩子的影子。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姚若筠也不傻,知道姚守寧這話若非胡言乳語,那必是有緣由,因此問道:
“是不是有鬼?”
“別胡說!”
輕斥他的是柳並舟。
他初時還沒反應過來,隻是聽到‘小孩’聲音之後,很快像是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的轉過了頭。
姚守寧注意到外祖父的目光在屋裏掃了一圈,在姚婉寧身上略微停留了片刻,接著又若無其事的將頭別開了。
她心中覺得有些怪異,隻是一時之間還有些事未想得通。
“先不提這事兒。”
柳並舟搖了搖頭,揭過了這個話題:
“你與世子出行遇到了妖邪,是不是此後惹上麻煩了?”
姚守寧越發覺得有些奇怪。
外祖父好像有許多秘密,他似是對於‘河神’一事並不著急,包括她提到的‘小孩’聲音,明明看樣子外祖父是聽不到這聲音存在,可他卻仿佛知道了什麼事,卻又不願意說。
她原本就是好奇心旺盛的人,此時隻覺得抓心撓肺,恨不能讓柳並舟即刻就為她解疑。
但以柳並舟性情,他若不願意說的話,恐怕無論她怎麼追問,他都不會說的。
隻是姚守寧雖說明白這一點,但她仍不死心:
“外祖父,您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她這話一問出口,姚婉寧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心跳這一刻都似是漏了兩拍。
“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柳並舟點了點頭,直言承認:
“但此時不是說的時候。”
說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守寧兒,有些事情,自有它發展的軌跡,我不能任意出手去影響、去幹預。”因為他害怕自己關心則乳,妄加幹擾,可能會悖離有些事原本注定會有的結局。
“我不能好心做壞事。”他眼神無奈,臉上帶著些慈愛:
“你快些長大,再長大一些,很多事情就明白了。”
姚守寧似懂非懂,總覺得柳並舟的話大有深意。
但他的話姚守寧不能全部聽懂,可他話中的意思她卻明白了——外祖父不肯告訴她這個秘密。
她有些失望,柳並舟又將剛剛的話問了一次:
“你與世子,是不是遇上麻煩了?”
“對。”
姚守寧也不是扭捏的人,她在柳並舟這裏滿足不了好奇心,便很快將心中的好奇放下,轉而說起代王地宮一行之事:
“我與世子前往代王地宮之後,在那裏遇到了妖邪。”
“那是一條由蛇靈聚而成的大妖,我跟世子在除妖的過程中,可能引起了——”她想說‘陳太微’,但今日發生的事使她提起‘陳太微’三個字時,生出了心理噲影。
“一個道士的注意。”
她以‘一個道士’替代陳太微的名字。
但哪怕她沒有明說,姚家眾人哪裏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
近來與姚家打了幾次交道的,隻有那位深受神啟帝信任的國師。
“陳——”
柳氏話沒說完,就見姚守寧與柳並舟麵色一變,二人不約而同的伸手,豎起食指擋住了嘴唇:
“噓!”
見此情景,柳氏愣了一愣。
姚守寧這樣大驚小怪也就罷了,連柳並舟也這樣做,實在是太古怪了些。
“不要提他的名字。”
柳並舟正色道:
“此人非同小可,修為很深,我的老師曾提到過,若這世間真有神明,那麼他的存在,可能接近於半神!”
“……”眾人俱是吃驚,柳氏更是覺得有些荒謬——她原本以為世間道士多是招搖撞騙,就算得知有妖邪後,心中對以往觀念生出幾分懷疑,但今日請來的兩個道士卻無疑於又驗證了她一些猜測。
哪知此時柳並舟對這陳太微似是十分推崇,竟說當年的大儒張饒之曾說過陳太微的存在接近於半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