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激怒(1 / 2)

顧錦朝明顯能察覺到,今日有些不同尋常。

采芙告訴她,昨晚前院潛入幾個大漢,黑衣蒙麵,皆不知為何而來。被值夜的護衛發現,纏鬥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把他們拿下來了。陳義一整天都在審這些人,聽說個個都是死士,受盡酷刑也沒有開口。

陳三爺聽後皺眉想了會兒,立刻就增加了內外院巡護的人數。

顧錦朝邊喂長鎖吃蛋羹,邊聽陳玄越講這些事。

“可能是來刺探情況的,”陳玄越說,“或者找三叔的把柄。反正有三叔在呢,您不用急。”他撥開花生殼,把花生仁扔到嘴裏,嚼得很香。

長鎖看到也想吃花生,把母親遞過來的蛋羹都推開了。

“那頭連死士都派出來了,情形肯定很嚴重了。”顧錦朝就把蛋羹碗放在黑漆四方托盤上,讓乳娘抱著長鎖出去玩,他可吃不得花生。長鎖卻扯著母親的衣襟不肯鬆手,“吃花生,娘親,長鎖吃。”

顧錦朝笑著點點他的額頭:“你也是個能吃的,看到什麼都想吃!好好坐著,不準鬧我了。”

長鎖委委屈屈地坐在顧錦朝旁邊,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九哥,又怕母親不高興,不敢開口明著要。

陳玄越被他的小眼神逗得大笑。

等到父親回來了,長鎖扭著小身子就往父親身上撲,小胳膊摟住父親的脖子,喊:“爹爹,”又告顧錦朝的狀,“娘親壞壞!”

陳三爺抱著兒子坐下來,笑著問他,“她怎麼壞了?”

長鎖咬著手指頭說:“不給我吃香香。”

陳三爺有點疑惑地看著兒子,聽不懂他的童言童語,道:“什麼香香?”

顧錦朝笑得爬不起來,這孩子還記仇,懶得理他!

她去給陳三爺端了碗參湯進來,問那幾個死士的事。“張居廉也是被你逼得沒辦法了,再逼急下去就不得了了。他會不會真的謀反?我看他老謀深算的,估計可能性不大。”

陳三爺隻是笑笑,模棱兩可地說:“看吧!”

哄長鎖睡下了,兩人才睡下。

半夜顧錦朝聽到外麵有人喊陳三爺,他很快就披了件衣裳起來了。顧錦朝頓時沒有了睡意,半夜過來叫人,想必是很要緊的事吧!

她起身用折子點了蠟燭,聽到次間裏有個男人的聲音,非常陌生。

“世子爺說事成了,現在宮闈裏亂作一團,世子爺的人趁亂混進了錦衣衛裏。再過一個時辰,消息就會傳遍了……”

顧錦朝又聽到陳三爺的聲音:“金吾衛指揮使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你回去跟世子說一聲……叫他在錦衣衛那邊先不要輕舉妄動。”

說話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很快又沒有動靜了。

陳三爺進門來,看到顧錦朝正站在槅扇外偷聽,白玉鑲嵌的精致槅扇,燭火映襯得她側臉暖融融的。她也笑得有點不好意思,輕聲說:“哦,我就是看到您起來了才來看看的……”

陳三爺拉著她往回走,就穿了中衣,她也不怕著涼!

顧錦朝上了床蓋好了被褥,陳三爺才躺進來,告訴她。

“馮程山死了。”

顧錦朝有點吃驚,“他……他不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嗎?怎麼死的?”

陳三爺閉上眼睛休息,慢慢說:“謀逆。”

馮程山是張居廉的人,準確來說……他地位與張居廉不相上下,但是做事情需要聽從張居廉的指揮。張居廉都沒有準備好謀逆,他怎麼回去謀逆呢!

顧錦朝懷疑地看著他:“真的?”

陳三爺笑了笑:“我騙你做什麼?有宮人看到了,他拿了匕首潛入皇上的寢殿欲行刺皇上,卻被錦衣衛的人按下了。懷裏還有張字條,是張居廉的筆跡,寫的是‘醜末取人頭,西山苑接應’。”

顧錦朝翻起身,揪著他的衣襟說。

“還說沒有騙我呢,張居廉要是吩咐他這麼重要的事,還會給自己留下個罪證?”她心中念頭一轉,立刻反應過來,“你想陷害他?”

“誰說是我想陷害他了。”陳三爺伸手按下她,“你好好睡著,不要亂動……”

“難不成這是葉限的計策?”顧錦朝想想也覺得有可能。

葉限很可能想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陳三爺說:“是我的計策。”

他頓了頓說,“不過陷害他隻是順便,主要是想除去馮程山。有馮程山把持著司禮監,皇上就沒有能做主之日。古往今來太監把持朝綱,都是要滅國之兆。馮程山一死,張居廉在內閣的權益就不穩固了,他心慌意亂起來……那我說他謀逆,就不是在冤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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