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潮熱的水氣,他的聲音低沉又柔和。
錦朝渾身僵硬,半晌才淡定地翻了一頁書,說:“好看。”
“比我好看?”
啊?
什麼?
錦朝麵上依舊淡定:“都好看。”
陳三爺就直起身,把書拿過來,跟她說:“《寒山錄》是張子詹寫於被貶黜黃州之際,此時已經年近四十,原先官拜從四品侍讀學士,後貶黜為團練副使,其作多半感懷悲秋,感情沉重。不太適合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看,他早年所著的詩詞倒是不錯,我書房裏有本《子詹詩集》,你可以找來看看……”把書隨手放進了旁邊的多寶閣裏。
“賓客都散了,快睡吧。”他吹了兩盞燭火,內室頓時變得昏暗起來。
他先上了床睡在裏側,拉過薄衾蓋在身上。
錦朝猶豫了一下,新婚之夜,同睡一張床……這是夫妻的本分。前世都這樣過來,不知道她在怕什麼!她就脫了緞子鞋上了床,與陳三爺隔了一尺遠。青蒲這時候才進來放了幔帳,有人要進來收拾淨房,青蒲攔了她出去。
錦朝聞到那桌冷掉的席麵發出的香味,還有錦被上垂落銀鎏金球熏香的味道,甚至陳三爺身上淡而柔和的檀木香。她漸漸的起了睡意,閉上了眼。
一雙結實的胳膊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帶進了懷裏。
錦朝頓時睜開眼,睡意全無,渾身都緊繃起來。
“別怕……”他低聲說了句,摟著她再無動作。隻是把下巴擱在她頭上,連她的錦被都一並摟在懷裏。
她前世這樣的經曆實在很少……
陳三爺又開口道:“其實你還小呢,裝得一副泰山崩於眼前麵不改色的樣子。我稍微嚇一嚇你,你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他說著慢慢扯開了錦朝的被子,把她摟了自己的被窩裏。
錦朝的手肘觸到他的胸膛,和一具陌生而溫熱的身體緊貼著。
光線昏黃,他低頭見到錦朝仰頭看她,就像今天撒帳的時候一樣,四目相對。
錦朝感覺到三爺的呼吸很緩慢綿長,他的臉從來沒有離自己這麼近,輪廓分明,俊朗而儒雅。
他的呼吸亂了?還是自己的呼吸亂了?錦朝也分不出來了。
一雙大手卻解開了她腰間的係帶,慢慢伸了進去。三爺低聲說:“閉眼。”
錦朝隻能閉上眼。
他覆身上來壓住她,錦朝本來已經放鬆了,卻又緊繃起來。隻感覺到輕柔的吻落在臉頰邊,動作柔和,熱度滾燙。她攥緊的拳頭被他不容拒絕地抓住,分開,壓在身側。
撕裂的劇痛感……
動作已經很輕柔了,但她還是疼得皺起眉。
吻又隨即落到了眉間。
她不覺得有什麼快樂的……陳彥允能察覺到,她還是太小了。隻是此時他想抽身也不行了,隻能安慰她:“一會兒就好了……”動作稍微重了些。
錦朝感覺到汗滴落在自己額頭上,明明天氣不熱,他怎麼出汗了……
這一會兒太過漫長,她隻能盡力忍耐,到最後覺得有些受不了,掐住他的手臂斷續低語:“好一會兒了……您……怎麼還沒好。”真是又疼又漲,十分難受。
陳彥允卻被她逗笑了,埋在她頸邊幾息才抬起頭低啞地說:“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