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越好,她想到和他離婚,心就越痛,像是要被人硬生生從胸口挖出來。
主臥裏暖色調的燈光,把傅硯深冷硬的五官照得柔和。
他垂眸看著懷裏情緒崩潰的沐晨曦,“你在胡八道什麼?”
“我沒有胡!”
沐晨曦見在“鐵證如山”麵前他還敢不承認,她就那麼好騙嗎?
氣的她把“證據”像倒豆子一樣全倒了出來。
“我親眼所見!你一臉緊張地抱著顧夕顏往醫院裏衝,我躺在推車上,痛得意識迷糊,都快死掉了,你都沒發現!”
到這裏,更委屈心痛,眼淚又湧出來。
“傅硯深,你愛的人根本就是顧夕顏,我不過就是個替身!”
沐晨曦越越心痛。
她氣自己不爭氣,更氣傅硯深這樣對自己。
沐晨曦心底太難受,無處宣泄,低頭就咬傅硯深。
牙齒深深沒入他的肌肉裏,直到嘴裏嚐到鮮血的鐵鏽味,這才突然醒神,鬆口退開。
目光看著他鎖骨下方的咬痕,傷口很深正在往外滲血。
他沒喊疼,她倒先心疼了。
沐晨曦用力咬住唇,她怎麼這麼沒用。
“可以聽我了嗎?”
傅硯深一手始終牢牢地扣在她依然纖細的腰身上,拇指擦掉她嘴角的豔紅。
“你還有什麼好的。”沐晨曦抬起頭,頂著紅腫的眼睛,看著他。
“怎麼?你這是直接判我罪了,連個申訴的機會都不打算給我?”
傅硯深雲淡風輕。
“你申訴吧,我聽著。”
沐晨曦微微仰頭,擺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夕顏父母早逝,她一個人在國外,傷了胃。昨她胃出血,情況很危急,撥了我的電話。”
“在國內,她無親無故,作為她的朋友,這種情形下,我應該送她去醫院嗎?”
沐晨曦不想回答,更用力的咬了咬唇,語氣冷冰冰地反問,“如果你們隻是朋友,你會那麼緊張她?”
“你確定看清了?”
傅硯深一個反問就把沐晨曦問住了。
看清了嗎?
其實她不太確定。
當時,她痛得已經意識不太清了。
究竟是親眼所見,還是她先入為主,腦補過度反把傅硯深緊張顧夕顏強加到他身上。
特別是她麵前的傅硯深一臉坦蕩的看著她,沐晨曦明顯順著他的思維,偏向自己看錯了。
她藏不住情緒,心底想什麼全都寫在了臉上。
傅硯深適時抬手安撫地摸摸她的頭發,“昨是我不對,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沒陪在你身邊,下次不會了。”
沐晨曦紅了眼眶,“還有下次?”
“不,沒有。以後,我保證把你放在第一位。”
傅硯深眉眼含笑,在她掌心親了一下。
沐晨曦心裏還有委屈,可聽他解釋,已經沒之前那麼氣了,把手縮回來,“凶巴巴”地道:“你嚴肅點,我還沒審完呢?”
她向來很好哄。
隻要是他的話,她就信。
可這次的事情,沒那麼容易翻篇。
傅硯深示意她繼續。
“你喝醉那晚——我倆那什麼到最後的時候,你那句我愛你是對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