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勝本就是有執念的鬼,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這會兒聽到這話,更是爆怒道:
“他媽的,我看要死的,是你!”
完,猛的撲向了我,力量非常大。
當場便把我按在了沙發上,雙手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
我下意識的抓住了兜裏的八卦鏡,隻要我往前一照,李德勝就得被這法器所傷。
可是,李德勝之前開冥車幫過我,也算對我有恩。
加上師父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武。
所以,我就放棄了,打算再堅持一下。
拽著他的手,看著他憤怒的樣子,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李哥,你、你好好想想,六月八號晚上,西、西河路馬橋頭……”
這是李德勝出車禍的地方。
死了三,才被人打撈上岸。
李德勝依舊掐著我的脖子,那手非常冰涼。
他越是憤怒,臉上冒出的水漬就越多。
這會兒“嘀嗒嘀嗒”都彙成一股水流了,不斷落在我臉上。
我脖子越來越疼,臉色漲紅難以呼吸。
要是李德勝再不鬆手,我就隻能用八卦鏡照他保命。
李德勝掐著我的脖子,瞪大了灰色的眼睛。
依舊非常憤怒道:
“什麼六月八號晚上西河路,馬、馬橋頭……”
他剛念到這兒,臉色卻是突然一僵,言語變得結巴。
濕漉漉的身體,跟著就是顫抖了一下。
掐住我脖子的手,鬆了不少力……
緊跟著,他的臉色變得有些惶恐。
顯然,在我的提醒下,他想到了自己的死因。
那些被執念規避的記憶,逐漸的湧入了他的腦海。
身體開始連連顫抖,掐著我的脖子的手也突然鬆開了,連連往後倒退兩步。
彷徨無措的站在客廳中間,戰戰兢兢的喃喃自語道:
“六月八日晚上,西河路,西河路馬橋頭。
我,我開車回家,打瞌睡。
衝進了河裏,我、我推不開,推不開車門。
我,我淹死,淹死了……”
刹那間,李德勝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我捏著脖子,很不舒服的幹咳了幾聲。
看到一臉驚慌的李德勝,明顯是記起了自己的死因。
我喘了兩口氣,站了起來:
“李哥,你已經死了。
你在半個月前駕車衝到了河裏,在馬橋下淹死了。
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