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灶台裏,柴火劈裏啪啦的燒著,陣陣撲鼻的魚香味,從大灶鍋中,隨著蒸汽飄溢而出。
杜香怡坐在馬紮上,一邊看著火,一邊借著火光,用針線給葉峰誌縫衣裳。
“姐,今,今工作辛苦不?”
一旁,葉峰誌蹲在地上,看著杜香怡那張美貌的麵龐,笑嗬嗬的問。
杜香怡勾起一抹笑容,衝葉峰誌笑道:“不辛苦,姐一想到能回來見到你,就不覺得辛苦。”
話雖這樣,杜香怡心裏卻是輕歎了一聲。
如何能不辛苦?
臥龍村四麵環山,位置偏僻,而葉家祖上在臥龍村,一直都是以村醫為生,根本沒有半分土地。
自從三年前,葉峰誌的父母死於車禍,葉峰誌撞壞了腦袋以後,葉家就可謂是斷了錢糧。
不僅沒了經濟收入,就連想要種個地,都無地可種。
杜香怡身為葉家收養的孩子,在這種時候,自然不能背信棄義,放任葉峰誌不管。
於是她隻能選擇,去二十裏外的鎮子上務工賺錢,撐起這個家。
三年來,她每早晨四點起床,做好早飯,自己吃了,再給葉峰誌用灶台的餘火熱好,然後風雨無阻的步行二十裏路,去鎮子上打工。
下午一下班,就又得匆匆的走二十裏山路,趕回臥龍村,給葉峰誌做飯。
如此往複,整整三年多,一千多個日夜。
怎能不辛苦?
可是,在葉峰誌這個傻弟弟麵前,她又如何能訴辛苦?
唯有堅強起來,故作輕鬆。
給葉峰誌縫好了衣裳,魚也燉的差不多了,杜香怡揭開鍋蓋,將豆腐魚湯撈出,又在旁邊的鍋裏,盛了兩碗米飯,對葉峰誌道:“開飯了!”
“好耶!我肚,肚子都餓癟了!”
葉峰誌揉了揉肚子,開心雀躍不已。
然而,坐到飯桌上,葉峰誌卻並沒有自己先吃,而是把魚腹位置,最柔嫩刺最少的肉,夾給了杜香怡。
他眨巴著純潔明亮的眼睛,討好般的道:“姐,你辛,辛苦了,你先吃。”
杜香怡麵對這樣的葉峰誌,縱使心中有萬般委屈,也盡數煙消雲散,笑嗬嗬的道:“好啦,你也吃!”
三年來,每也隻有晚上一起吃飯的這個時候,才是杜香怡最輕鬆愜意的時刻。
吃過飯,葉峰誌搶著洗了碗筷,又給杜香怡把洗澡水倒好,讓杜香怡早點洗澡休息。
葉峰誌雖然傻了,但這些力氣活還是能做的,兩人之間也早已形成了默契。
等葉峰誌把洗澡水倒好以後,杜香怡便拖著疲憊的身子,去倒水洗澡。
盛夏的臥龍村,悶熱潮濕,到了晚上要是不洗個澡,根本就睡不踏實。
葉家有一個單獨的洗浴室,裏麵有浴桶,此時桶裏已經有大半桶溫熱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