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當官的一個個都鬼精鬼精的 (2)(2 / 2)

張升旺哪知道李豫菲此刻一個人吃得正美著呢,他低頭看見椅子麵上有許多陳年積攢下的汙垢,他坐在了身後的床上。江學琴一個農村婦女沒那麼多的講究,她見張升旺嫌棄椅子髒不願意坐,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張升旺坐下之後端詳了江學琴,雖然江學琴模樣長得挺俊俏,可臉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也難怪,丈夫剛遇難,大伯子又在自己麵前被人砍死,誰遇上這種事兒也會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張升旺說:“我也是最近才剛聽說了大寶的事兒,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所以我就過來看看,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話,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幫;如果我實在辦不到,你也多擔待。”一提大寶江學琴就哭了;雖然張二寶是江學琴的丈夫,張二寶死得也很淒慘,可人就是這樣,因為江學琴最後連丈夫的麵也沒見上,骨灰也沒拿上,盡管也很傷心,但是還是沒有想起張大寶的死讓她更傷心;因為李寶民他們是當著江學琴的麵砍死的張大寶,江學琴一個農村婦女哪見過這場麵,雖然在村裏江學琴也見過殺豬宰雞的,可那畢竟是動物,張大寶那是一個大活人,說砍死就給砍死了,這種心靈上的創傷有的時候往往是一生都無法愈合的,所以我提醒那些被告人和他們的家屬,你們可千萬不要以為你給受害人或者他們的家屬賠了一筆錢就沒事兒啦,精神上的傷害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彌補的。

江學琴本來是想好了給張大寶的老婆和孩子要一些經濟補償,可張升旺來了之後,江學琴又張不開這個口;農村人老實,她知道這事兒與礦上和人家張升旺沒有關係,人是李寶民殺的,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 江學琴覺得這事兒也不能硬訛人家張升旺,所以她就傷心地“嗚嗚”哭了起來。

張升旺剛才那麼說,也是為自己下麵要說的話做個鋪墊,他知道,這種事兒還得自己先開口,要不別人也不清楚你的想法。張升旺說:“如果張大寶要是在礦上死的,無論是因為工傷,還是疾病,礦上都能給一些補償;可是張大寶這是因為和李寶民賭錢引起的糾紛,而且又是在礦外麵死的,我就是想表示一下也不行,要不大家還以為礦上鼓勵賭錢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江學琴點點頭,止住哭聲,抽泣著,她覺得張升旺說的有道理。

“最麻煩的是……”張升旺故意沒往下說,他停頓了一下,見江學琴抬頭望著自己,張升旺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說:“本來我聽說了張大寶家裏還有老婆和孩子,又都在農村,還沒有工作,礦上是想給一些補償。”張升旺又停下來觀察著江學琴的反應,他從江學琴的眼睛裏發現,江學琴對他說的補償很感興趣;江學琴的眼神兒裏流露出的是哀怨和乞求的表情,張升旺說:“本來我都想讓李總把錢給你了。”“哪個李總?”江學琴全神貫注地聽,她剛聽到張升旺說讓李總把錢給她,就急忙插話問張升旺。

“就是陪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同誌。”張升旺用手指了指門,江學琴點了點頭,張升旺又說:“可是這個事兒不知道怎麼就讓護礦隊隊長李寶民的家屬知道了,他們都跑到我辦公室跟我鬧。”江學琴不滿地說:“他們是殺人犯的家屬,他們鬧什麼?”張升旺說:“人家說,當天晚上是張大寶輸了錢之後不服氣,又過來非要繼續賭,不賭也不行;人家還說張大寶贏了錢之後就跑掉了,李隊長是帶人追他回去,因為礦工隨便辭工護礦隊是要被追究責任的;張大寶不回去,他們才打起來的。”

江學琴氣憤地說:“那他們砍死人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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