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子夜時分,清冷的月光從天空直瀉而下,襯著戰台四周散發出幽幽熒光的夜明珠,越發襯得少女清麗出塵,宛若天上綽約仙子,飄飄然,降落凡塵……

即便是這會兒無比狼狽的匍匐在地上至今還被飛刀牢牢製著的墨玉幾名武星也不由呼吸一滯,等意識到自己的狼狽處境,又無比憤恨的扭過頭來,氣的呼呼直喘粗氣,卻也莫可奈何。

“嶽展顏——”一聲厲鬼般的嗥叫忽然在戰台上響起,卻是南宮寒拖著長劍突兀出現在展顏麵前,隻是這會兒的南宮寒哪還有之前一點沉穩霸氣成竹在胸的高人氣度,竟是頭發散亂,雙目通紅,合著眉梢眼角的淒厲之色,當真是和厲鬼相仿——

陣法失利,又連累的南宮雲慘死,南宮寒已經能預料到自己回至帝國後會麵臨怎樣殘酷的懲罰。連番打擊之下,竟是拔出長劍,朝著展顏就刺了過去。

“南宮寒,你敢——”呼喝聲中,幾道人影相繼躍起,南宮寒手中長劍直直飛出,甚至整個人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跌下戰台。

卻是嶽開雲並華正,甚至還有之前被重創的容怡海,齊齊護在展顏身前。

“南宮武皇,你們這是何意?”華融也是滿麵怒容,冷眼瞧向南宮賀。

月光下南宮賀一張臉晦暗不明,一揮手讓人把南宮寒抬了回去,然後才眯了下眼睛道:“這一局算你們贏了,咱們兩日後煉器場再見。”口中說著,徑自命人抬上死傷的墨玉武星,又無仍苟鏡念┝艘謊壅寡眨憔蹲源筇げ窖鋶ざァ

雲兒的死,必將在國內掀起一場天大的風波,以皇上對雲兒的看重,兩國之間的戰爭已是如箭在弦至於那嶽展顏,竟敢害了雲兒性命,定要她滿門老幼拿命來償。

直到墨玉的人完全退走,華元君臣麵麵相覷之餘又憤怒無比——

什麼叫算我們贏了,明明就是贏了好不好。更可氣的是,對方那般傲慢囂張的模樣,竟分明是不把華元瞧在眼裏的模樣。卻轉而又意興闌珊——這次助帝國取得大捷的竟是新晉武王嶽開雲的孫女,這麼大的功勞竟是白白砸到了這家人頭上。竟是越想越無趣,更有之前鳳儀山人因為成琦菲被廢而明顯流露出的對展顏的不滿,在座諸人那個不是人精——

心裏如何不明白,即便隻是幹女兒,可也是鳳儀山人的幹女兒。真和成琦菲的被廢有關,即便立的奇功,可卻惹得鳳儀山人厭棄,怕也是得不償失。

華少翌兩個腮幫上的肉更是不住抽動,終於忍不住搶步上前,麵色不善的瞧向展顏:

“嶽小姐,你和成家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是要這般趕盡殺絕?”

“大皇子,你這是何意?”嶽開雲神情淩厲,並沒有因為華少翌的身份而有絲毫退避。

華正也蹙了眉道:

“少翌,此次對陣墨玉,之所以僥幸取勝,嶽小姐居功至偉,你這是什麼語氣?”

“皇叔——”華少翌神情陰沉,“方才您也親耳聽到了,琦菲的意思,明明就是嶽展顏害的她如此!”

“還有這大陣,大家不覺得蹊蹺嗎?明明是容侯爺耗費三年心血創製而成,竟是轉瞬就被人識破。這還不算,一個眼看就要坍塌的陣法,竟然就靠著一個人的力量支撐了下來不說,甚至整個破陣過程中,墨玉傷亡的二十餘武星中,一多半都是拜你嶽小姐所賜——要說這裏麵沒什麼古怪,我死也不信——”

不得不說,華少翌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就是再有寶器又如何,一個武星罷了,怎麼可能有這般強橫霸道的實力?若真是未來的大皇子妃成琦菲還好說,畢竟黑色勁氣的霸道天下人皆知,放眼陣中,單打獨鬥的話,怕是除了南宮寒,就沒有人是她的對手,而現實情形卻是本應是武星中翹楚的成琦菲身受重傷成了廢人,不顯山不露水的嶽展顏卻震驚四座成了最後的大贏家。

仔細想來,委實有些蹊蹺。

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包括成飛鴻夫婦在內,這會兒因嶽展顏而死傷的武星已經足足將近二十人之多,竟是不自主都為之一凜——

看向展顏的神情更是複雜無比,實在是眼前這所有種種無疑坐實了嶽展顏“武星殺手”的稱謂。看來以後最好囑咐本門武星級的後輩,絕不要惹上這嶽展顏才是……

“大皇子的意思是我若是敗了,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展顏抬眼直視華少翌,笑容寡淡,“還是私通墨玉的其實另有其人,卻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反倒賴到別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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