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潺淵問，“他已經被我奪舍了。”
“沒辦法恢複了嗎？”葉隨心問。
潺淵道：“除非他還存在於這身體裏，不然永遠別想回來了，跟死了沒有任何區別，說不定都去投胎轉世了。”
葉隨心問：“要是他的意識還殘存在身體內，是不是就能恢複？”
潺淵點頭：“那倒可以，不過這顯然不可能，沒人被我奪舍之後，還能存有意識的。”
他倒是很自信。
葉隨心卻知道，離洛一直在，並未被完全奪舍。
所以她故意裝作無聊，打聽道：“要是真有殘存意識，要怎麼才能奪回身體掌控權？”
“這……”潺淵也有點猶豫，似乎不太想告訴葉隨心。
葉隨心看他欲言又止，故意哼了一聲，道：“不說就算了，就當我沒問。”
潺淵看她生氣了，才忙道：“我又沒說不告訴你，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也就是你失去記憶了才會不知道。”
“我們魔族奪舍人類，第一步就是消滅人類的魂魄，隻保存肉身，就是為了防止被奪舍的人複活，搶回身體主動權。”
“如果對方意識還存在，那隻要以其血親的一滴血滴在眉心處，便可將其意識喚醒，增強他的魂魄力量，將我趕出他的軀體！”
葉隨心緩緩點頭，嘴角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血親……我也算是離洛的血親吧？”葉隨心問。
潺淵笑，道：“你不算，你娘算，要直係血親，血緣關係越近的，才越有效，你的嘛……還是差很多啦。“
葉隨心明白了，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終於有辦法可以救離洛了。
潺淵見她不言語了，問：“你不會打算試一試吧？離洛的魂魄早已被我消滅了。”
葉隨心若無其事道：“既然已經被你消滅了，我試了也沒用啊，你怕什麼？”
“那倒是。”潺淵也不再多心。
正在這時，鳳禦焱從穀底乘風而起，飄然落回了山頂。
見葉隨心還在這裏等自己，忙過來道：“等急了吧？”
“我師父呢？”秦汐月往穀底看了一眼，並未見到天山老人。
鳳禦焱輕描淡寫道：“死了。”
秦汐月愣在那裏，一時間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問：“死了？被你殺了嗎？”
鳳禦焱點頭。
秦汐月嘴唇張了張，到底什麼都沒說，隻是眼底有些悲傷的情緒浮動。
對她而言，師父畢竟是有恩於她的，哪怕今天，師父選擇了放棄她，甚至要害她。
葉隨心拍拍秦汐月，道：“節哀。”
秦汐月失落地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葉隨心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這樣的結果，本就在意料之中，天山老人不死，那這件事恐怕無法輕易結束。
潺淵歎息道：“真是不中用，沒想到一個九品高手也這麼不經打！”
秦汐月冷冷瞪了他一眼。
葉隨心直接拍了他一巴掌，道：“你少說點話能死麼？真是沒眼力見兒！”
“我說的是實話嘛！”潺淵很委屈地揉揉腦袋，“姐姐，你別當著別人的麵打我，怪沒麵子的！”
“別喊我姐姐，你也看看，你現在頂著誰的身份活著，我哪有你這麼大的弟弟？”葉隨心很無奈。
潺淵道：“這不過是皮囊罷了，不用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