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天整個人劇烈地哆嗦了一下,然後身體繃直。
他想要喊出來,可隻是徒勞地張大嘴巴,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鳳禦焱卻還沒有放過他,手指緩慢地在他傷口上攪和了了幾下,都能聽到血肉呼啦的聲音。
葉南天這輩子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絕望。
痛,卻喊不出來。
逃,卻爬不起來。
唯有眼淚和鼻涕像不要錢似的拚命流。
渾身都在顫抖。
一方麵是痛的,一方麵是嚇的。
鳳禦焱卻對他露出無比慈善的笑容,問:“很疼?”
嘴上這樣說,行動卻沒有絲毫手軟的意思。
“我可以徒手把你骨頭一根一根拆了!”
“信麼?”
葉南天真的怕了,拚命地點頭。
“我現在留你一條命,下午去大理寺,給我好好把你跟安平還有那個霍玉蓮的肮髒手段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聽明白了嗎?”
葉南天隻有點頭。
“記住,要是有半句假話……”
鳳禦焱故意停頓了一下,露出極邪魅的笑。
“我會讓你體驗一下,渾身骨頭寸寸碎成沫兒卻死不了的感覺。”
“這不是威脅,是我對你最後的警告。”
說著,鳳禦焱的手指又往葉南天的傷口裏進了半寸。
痛的葉南天屏住呼吸,幾乎要背過氣去。
葉南天這才收回了手,在葉南天的身上擦了擦,把血漬抹去。
最後拍了一下葉南天的臉,笑著轉身離去。
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他走後,葉南天渾身顫抖著,最後實在沒撐住,昏了過去。
多半是嚇得。
出去以後,他拉著葉隨心的手,沒事兒人似的往外走。
“你跟葉南天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囑咐他兩句話,讓他棄暗投明。”鳳禦焱笑道。
葉隨心狐疑地看著鳳禦焱,問:“就這樣?”
“就這樣。”鳳禦焱很篤定。
葉隨心半信半疑。
“他棄暗投明也好,一條路走到黑也罷,我才不在乎呢。”葉隨心無所謂地道。
“最好是他繼續作死,因為人不作,就不會死!”
葉隨心是真巴不得昨天皇帝派的人把葉南天給滅了。
隻是這葉南天命實在硬的很,中了毒鏢都沒死。
鳳禦焱直接帶著花泠去了大理寺。
比約定的時間稍微晚了一點,鎮南王和安平郡主已經在了。
皇帝欽點了大理寺卿盧正嶽和刑部侍郎李福同一起主審此案,算是高度重視了。
眾人見了鳳禦焱,都起身行禮。
安平郡主一臉絕傲,不情不願地行了禮之後,就臭著一張臉看著葉隨心。
盧正嶽和李福同都要把上座讓給鳳禦焱,鳳禦焱揮揮手,道:“不必,本王就坐這裏。”
鳳禦焱指著和鎮南王相對的位置。
盧正嶽立刻命人搬椅子過來。
“怎麼就一張椅子?”鳳禦焱微微蹙眉。
盧正嶽立刻會意,趕緊道:“怎麼回事兒,快給葉小姐看座!”
“怎麼現在犯人也能坐著了?”安平郡主立刻不滿起來,“這是哪家的規矩啊?”
“誰是犯人?”鳳禦焱問。
安平郡主理直氣壯道:“自然是葉隨心了,難不成肅親王連來這裏的原因都忘了嗎?”
“原因?你來告訴我本王,我們來這裏的原因唄?”鳳禦焱似笑非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