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隨心正是因為了解其中的奧妙,才對詩會興趣缺缺。

一群人擱那花枝招展,像孔雀開屏一樣吸引異性的目光,實在有夠無聊。

要是真遇到幾個才子佳人,那到還是幸事一樁,但這種場合,看重的永遠是容貌和家世,哪怕你才高八鬥,學貫古今,也依然比不上一個好的出身重要。

當然,出身更差的,甚至連入場券都拿不到。

比如霍玉蓮,要不是借了“南陽公主”這個旗號,怎麼可能有機會出現在這裏呢?

私生女的身份,就將她永遠釘在了恥辱柱上,就算能得貴人賞識,也隻能爬到妾室的位置。

但如果搖身變成南陽公主的義女,那就大不相同了,可以說是一宿之間,麻雀變鳳凰。

阮清恬偷偷拉了拉葉隨心的衣袖,問:“你的詩準備好了嗎?”

葉隨心搖頭,道:“這主題剛宣布呢,我哪兒來得及準備?”

阮清恬驚訝地看著她,問:“你沒有提前備好嗎?這主題……不是一早就有消息的嗎?”

“啊?”葉隨心故作驚訝,“我沒聽說啊。”

阮清恬有點著急的樣子,道:“哎呀,你家裏是第一次有人參加這種詩會麼?”

葉隨心點點頭,道:“好像是。”

綏寧侯府從她祖父那一輩兒就已經開始敗落,家裏三個兒子,最小的女兒及笄時,已經徹底陷入了窘境,自然不可能有人會邀請她參加詩會。

她這些年也因病不出門,她二叔外放做官,也好些年沒有回來,三叔家的孩子都還小,更不可能來參加。

阮清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身上拿出了一張小紙條,塞給了葉隨心。

葉隨心愣了一下,詫異地看著阮清恬。

“我一共四首,分你一首也無妨,梅蘭竹菊,我三首有了,夠應付一下的。隻是……你才一首詩,還得想想辦法。”

葉隨心看著手上那首詩,心裏莫名有些感動。

她和阮清恬不過剛認識,她完全沒有義務幫她,而且還是以損害自己為代價幫她。

“為什麼要幫我?”葉隨心問。

阮清恬反問:“那難道能看著你在人前丟臉啊?“

葉隨心笑了一下,問:“可是你少了一首,也會被人笑話的!”

“笑就笑唄,我們鎮國公府本來就是以武見長,幾輩人都沒怎麼讀過書,我也就剛剛認得幾個字兒罷了!要是比武啊,我可不會輸她們!”

阮清恬笑嘻嘻地道。

葉隨心對她的豁達和開朗表示讚賞。

“那你就收回去,這臉,我一個人丟吧!”葉隨心笑著把紙條推回給她。

阮清恬皺眉:“那怎麼成啊……你第一次來這種場合……”

“放心,我自有辦法!”葉隨心朝她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

阮清恬不放心地問:“真的嗎?”

“當然,放心。”葉隨心篤定道。

阮清恬這才微微點頭。

以梅蘭竹菊為題,分別賦詩一首。

對葉隨心這種經曆過高考磨煉的人而言,簡直信手拈來,雖然好像那已經是離她很遙遠的一段人生了。

不過沒關係,誰讓她記憶裏超群呢。

很快每個人桌案上都擺下了文房四寶。

要求在三炷香之內寫至少四首詩。

大多數人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不慌不忙地開始表演。

也有緊蹙眉頭,認真思考的。

葉隨心漫不經心地開始研墨,然後在腦海裏盤算著,待會兒寫個什麼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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