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安詳,還有著溫馨。
對穆昂,她是深深地感激的,當初如果沒有穆昂的話,她和笑笑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生活,甚至連她是否能平安地生下笑笑,都未可知。
懷孕期間,她幾次因為身體的原因,而差點流產,是穆昂費勁著心思,一次又一次地幫她保住了這個孩子;她羊水提前破了,他抱著她跑去醫院,說著,“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關燦燦,你和肚子裏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任何的閃失,我保證!”
他給了她信心和勇氣,讓她終於順利的生下了笑笑。
她知道,穆昂想要的是什麼,可是卻原來,她給不了,原來愛一個人太深,會深到喪失再去愛其他人的可能性。現在,她隻求笑笑可以平安的長大。
過了會兒,小家夥過了興奮點,顯然是累了,打了個哈欠,趴在穆昂的懷中睡著了,順帶還把口水沾在了穆昂那身昂貴的西裝上。
“抱歉。”關燦燦道,“你一來,都沒坐下喝口茶,就被笑笑拉著彈琴了。”
“這沒什麼。”穆昂抱起了司笑語,把小家夥放到了床上。關燦燦拉著被子,蓋在了女兒的身上。
退出了臥室,關燦燦去廚房給穆昂泡了一杯茶,走出來的時候,卻看到穆昂正拿著她之前隨意擱在了茶幾上的曲譜在看,那是她今天給卡洛娜看過的新曲。
“新寫的?”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穆昂轉頭朝著她看來問道。
“嗯。”她應了一聲。
“能唱好這首歌的人不多。”他又道。
她笑了笑,“卡洛娜和你說過一樣的話。”
“可是如果是你的話,就一定能唱得好。”
關燦燦怔了怔,卻聽到穆昂繼續道,“燦燦,這些年來,為什麼你不願意再唱歌了呢?”
“我又不想當歌手,我隻對作曲有興趣。”關燦燦回道。
真的隻是這個原因嗎?又或者是……還有其他的原因?!“那麼可以唱一遍給我聽嗎?”穆昂開口道,視線定定地凝望著關燦燦。
她沉默著,不過終究還是點了一下頭。清亮而優美的聲音,響起在了客廳中。這是她自己寫的曲子,由她自己詮釋出來,更帶著一種打動人心的力量。
穆昂靜靜地聽著,這是她的歌聲,是失而複得的聲音。
珍貴,卻又讓人覺得諷刺。若是有一天,司見禦聽到了這歌聲,又會作何感想呢?!
可是,他不會讓司見禦聽到的,因為這個機會,他不會再拱手相讓了。
當關燦燦一曲唱完後,穆昂看著關燦燦,用著低吟般的聲音說著,“燦燦,司見禦要來維也納了。”
刹那間,關燦燦全身都僵直住了。
頎長的身影靜靜的躺在床上,日光透過窗子,落在男人俊美的臉龐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畫似的。
即使對方的雙眼閉著,可是陸禮放卻知道,男人此刻一定是醒著的,因為入睡對這個男人來說,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阿禦,聽說你這次要去維也納?”陸禮放開口道。
“嗯。”司見禦的雙眸依然還是閉著,並沒有睜開。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去維也納了。”陸禮放道,他和司見禦相識那麼多年,所以才會知道,當年那場帶走好友父母的車禍,發生的地點就是維也納。
對阿禦來說,維也納就像是個夢魘之地一樣,站在那塊土地上,或許就會讓他想到當初的車禍。
“GK打算全麵進軍古典音樂界,維也納是最適合的地方,更何況……”司見禦的雙眸緩緩睜開,下了床,“燦燦那麼喜歡音樂,或許她也會去維也納。”
陸禮放心中一歎,這五年來,阿禦還是一直在尋找著關燦燦的下落,從沒有放棄過。隻是這種尋找,卻沒有什麼進展。也有過不少錯誤的消息,說什麼有人見到過關燦燦,但是當真的過去確認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是關燦燦,隻是相似的人而已。
更有一些人,純粹打著騙錢的主意,謊報著各種消息。陸禮放還記得有一次,一個騙子集團想要從阿禦的身上打撈一筆,於是偽造著各種消息。
陸禮放親眼看著好友從滿懷希望,到最後的絕望。當最後抓獲那個騙子集團的時候,好友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似的,把那些人打得頭破血流,幾乎要了那些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