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禮放猛然一驚,“你說什麼?你看到過燦燦?你說的那個樣子,是什麼意思?”
“就關小姐離開的前一天,當時關小姐來這邊找少爺,誰知道剛巧看到少爺和方小姐在琴房……關小姐當時臉色不太對,不過走的時候還算平靜,我還想著最好別有什麼,可誰知道,還真是……”古管家說著說著,卻突然停了下來,視線越過陸禮放,看著他身後的某處。
陸禮放回頭,隻見司見禦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的門邊,臉色蒼白,表情驚愕。
這一刻,司見禦隻覺得不止是雙手在發冷,全身都在迅速地變涼,變冰。剛才他聽到了什麼呢?燦燦……了,一個人來過這裏?!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司見禦走到了古管家的跟前,幾乎就像是要用著全部的力氣,來說完這句話。
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要搖搖欲墜似的,垂落在身側的雙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古管家擔心地看著司見禦,不過卻還是遵從吩咐,又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司見禦的麵色死灰著,燦燦看到了他和方若嵐在琴房嗎?那時候,他在做些什麼呢?在彈著琴,在任由著方若嵐的靠近,隻完完全全地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簡直就像是個瞎子,竟然連她來過都不知道。
在休息室的時候,他錯過了她。
而在老宅的時候,他還是錯過了她嗎?
她一次次地來找他,可是他卻一次次地錯過了!那時候,是他給了她最後的一擊,把她傷得徹底,所以她才會走得那樣幹脆嗎?
心髒,痛到了麻木,卻還能再痛下去,就像有把鈍刀,在他的心髒上不斷的磨礪著,刺砍著,不會讓他即刻的死去,卻會一直這樣地痛下去。
“阿禦!”陸禮放忍不住地叫道。
那張俊美雅致的麵龐上,露出了似哭似笑的神情,司見禦張著口,似想要說什麼……可是最終,卻是噴出了一口血。
“少爺!”
“阿禦,你怎麼了?!”
陸禮放和古管家大驚失色,兩個人同時朝著司見禦奔了過去……
頎長的身子,緩緩地往後倒去,那鮮血濺在地上,斑斑殷紅。
燦燦,燦燦……你一直在哭著,為什麼我卻到現在才知道。
燦燦,如果我找到你的話,你真的會原諒我嗎?還是會說恨我呢?
燦燦,我到底是做錯了多少件事情,才會讓你徹底的心死離開呢?
以前,我最怕你離開我,最怕你不愛我,可是現在,我最怕的卻是……如果這一生,我都找不到你,那麼我該怎麼活……怎麼活……
眼前仿佛被一片黑暗所籠罩著,而耳邊,他仿佛依稀聽到了她的哭聲,那麼地讓他痛徹心扉!
有些人,可以很快地去忘記某個人,某件事,用時間,用工作,用其他更重要的人或者事來取代,對這些人來說,忘記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有些人,卻需要用一生去忘記某些人,某些事情。即使把那些人或者事埋藏在心底,自我催眠著,已經放下了,已經忘記了,但是卻依然會時不時地想起來。
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在一瞬間的行為,和過去的某個行為相撞的時候想起,又或者是在看著某個相似的人時……想了起來。
維也納,著名的音樂之都,在這個城市中,仿佛連空氣中都蘊含著音符似的。
在大街上,隨處可以看到有藝人在進行著表演。
碧藍而清澈的天空,一抬頭,就連心靈都可以得到洗滌。
“燦燦,這是你的新歌?”一頭褐色頭發,麵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的卡洛娜看著手中的曲譜,一臉的驚喜,甚至開始忍不住地喃喃哼唱了起來。
關燦燦笑笑,“覺得這首歌怎麼樣?”清亮優美的聲音,卻是和五年前沒有失聲前一樣。
“很棒。”卡洛娜讚歎道,“如果推出的話,登上各大音樂排行榜絕對不成問題,不過適合唱這首歌的歌手,唔……估計還真不多。”
“這就是你該去想的問題了。”關燦燦道,基本上,兩人合作這幾年來,她隻單純的負責寫曲。
這間音樂製作公司是卡洛娜一手創辦出來的,卡洛娜身兼老板和製作人,而在關燦燦在維也納學習音樂的時候,無意中被卡洛娜看到了她所寫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