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
原本還在司見禦手中的酒杯,這一刻,已經落在了梁兆梅身後的地上,碎得一塌糊塗。
梁兆梅整個人僵直著,頰邊仿佛還有剛才酒杯身擦過臉頰的那種觸痛感。
司見禦冷笑著站起身,“我以為我當初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燦燦對我的重要性,但是似乎你原來你並沒有太清楚啊。”
“我說的都是事實。”梁兆梅咬了咬唇瓣道。
“事實?”他臉上的豔色更濃,眼神中的冰冷也更甚了,“你以為什麼是事實呢?她有沒有聲音,能不能有孩子,都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需要你來說什麼嗎?”
他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兆梅,你以為我愛上一個人,會有多輕易呢?”
梁兆梅一窒,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
而司見禦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剛才摔在地上的酒杯的玻璃碎片。鋒利的碎片,被他握在手中,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隻是把玩著,就像這碎片,隻是一個玩具,絲毫不理會每一次的把玩,鋒利的邊緣,都會割破著他手指的皮膚。
隻是短短的時間,他的手上已經被割得鮮血淋漓了。
“阿禦!”陸禮放喊道,“你快把手上的碎玻璃放下,萬一傷到筋的話,就麻煩了。”作為醫生,他自然是清楚對方這樣握著玻璃的危險性,一個不小心,可能手都會殘廢了。
可是司見禦卻置若罔聞,目光依然隻是盯著梁兆梅,“你說,這東西真要殺人,是不是會很容易呢?”
梁兆梅臉色發白,隻是愣愣地看著司見禦舉起著手中的玻璃碎片,眼看著就要朝著她捅過來,頓時失聲尖叫了起來。
下一刻,卻是陸禮放死死地截住了司見禦的手,吼道,“阿禦,你瘋了嗎?就算兆梅真的對燦燦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可是她也僅僅隻是說了些話而已,並沒有對燦燦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是嗎?”
“那麼要什麼樣的傷害,才算是傷害?”司見禦冷笑地反問道,“我對燦燦說,解除婚約,所以我傷害了她,而兆梅對她說的那些話,同樣的,也傷害了她。”
可是這些傷害,燦燦卻從來都不曾說過。她沒有聲音,沒辦法去說出口,需要用寫的,可是他卻根本沒有去好好的去關心她,讓她根本就來不及去慢慢寫下一切,去告訴他這一切。
“禮放,你說,是不是很諷刺呢?”司見禦嘲諷地道。
陸禮放隻覺得喉頭一陣幹澀,阿禦此刻的樣子,隻讓他真正覺得瘋狂,要是真的找不回關燦燦的話,那麼阿禦他……
陸禮放隻覺得一陣膽顫心驚,眼看著司見禦的力道再一次的掙脫了他的手,手中的那玻璃隨時會對梁兆梅造成傷害,陸禮放終於忍不住地道,“阿禦,住手,兆梅現在懷孕了!”
司見禦的動作猛然一僵,而梁兆梅的麵色變得更加蒼白。
突然,梁兆梅捂住了嘴巴,一副想要嘔吐的樣子,猛地站起了身子,衝到了餐廳外的樹下,蹲著身子,猛吐了起來。
看著梁兆梅跑開,陸禮放這才喘出了一口氣,對著司見禦道,“我也不知道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是誰,問她她也不肯說,現在已經15周了,梁家那邊還不知道,不過估計再過不久,她的肚子再大一點的話,到時候即使想要瞞著,也瞞不住了。”剛才,他就是陪著兆梅去醫院做產檢。
司見禦依然沉默著,一言不發。
陸禮放繼續道,“就算燦燦的離開,兆梅她也摻了一腳,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也許過幾天就找到燦燦了,你難道希望到時候燦燦知道,你是一個連孩子都不肯放過的人嗎?”
陸禮放刻意地提著關燦燦,果然,司見禦鬆開了手指,手中的玻璃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睛閉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似的。
片刻之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禮放,你說如果我真的讓兆梅連孩子都保不住了,燦燦會說我殘忍嗎?”
陸禮放隻覺得,好友像是在詢問著他,更像是在透過他,詢問著關燦燦似的。
簡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