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應他的,卻隻有她的呼吸聲……
一直在旁邊候著的保鏢,隻看到司見禦麵色陰霾的抱起著關燦燦,鑽進了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後座。
其中一個保鏢,自從地坐到了駕駛座上,發動了車子。
“司先生是現在要回去嗎?”保鏢問道。
“嗯。”司見禦道。
車子緩緩地朝著公寓的方向行駛著,司見禦睨看著睡著的關燦燦,聲音冰冷地道,“今天燦燦她去過什麼地方,發生過什麼事情,全都給我詳細地說一遍。”
司見禦雖然每隔幾小時,就會從這些保鏢這邊得到關燦燦的行蹤報告,不過現在,卻是要知道更詳細的,以便可以找出她今天異樣的原因。
當即,保鏢把關燦燦今天的行程說了一邊,然後在說到關燦燦在梁氏那邊,和梁兆梅在會議室單獨談話,而出會議室之後,臉色很差,並且直奔張怡那邊。
司見禦的眸色一動,兆梅把燦燦單獨留在會議室,是說了什麼和他們結婚有關的問題嗎?所以燦燦今晚才會這樣異樣?
回到了公寓,司見禦把關燦燦放到了床上,她喝醉著,睡著著,可是似乎睡得並不沉,身子還會翻來覆去的扭動著,眼角處,還有著淚痕。
他定定地凝視著她,好半晌,才揉了揉額角,站起身子,到了一杯水,拿起了放在床頭的安定片。正當他準備要合著水吞下藥片的時候,她的身子倏然的滾了兩下,眼看著要滾下了床。
他已經,幾乎是反射性地扔下了藥片和水,飛快地撲了上去,把她抱住,這才讓她避免了摔下去的命運。
她又安靜了下來,這會兒倒是不動了。
司見禦苦笑了一下,抬眼看著床頭櫃那邊的一片狼藉,水和藥片全都撒在了那兒了。
幫她重新蓋好了被子,他這才走到了床頭櫃前,開始清理著這片狼藉。
已經有不少水,順著櫃子的邊角,滲進了抽屜中。司見禦打開抽屜,果然,裏麵已經滲進了不少水,甚至把抽屜裏放著的一些曲譜給弄濕了。
他把那些曲譜拿了出來,用紙巾擦去沾上水的部分。
隻是倏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視線直直地盯著手中的這份曲譜。那是她所寫的曲譜!她的筆記,他一眼就可以認出。
他看過她太多的曲譜,可是卻從來沒有一首曲譜,讓他看得這樣——觸目驚心。
破碎而尖銳的曲調,猶如一片光潔的鏡子,在衝力之下,碎了滿地。這與其說是曲子,不如說隻是一段一段的片段。
是不完整地,就像曲調一樣,整首曲子也是破碎的。
而更讓她心驚的,是曲子下的填詞。她的字跡,是如此的熟悉,那一個個字,看似簡單,但是當他把那些字連在一塊的時候,心,卻在透徹地涼著……
生死的邊緣中,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痛,原來當我在他的麵前,他卻不知道我在哪兒。當看到他抱起另一個人的時候,我寧願沒有了聲音……
歌詞,這是她所寫的歌詞。
原來……她那時候是清醒著的……原來,她都看到了……原來,根本不需要什麼催眠,他所懼怕的事情,早已發生著,隻是他一直未知而已。
他的手握著曲譜,發顫。
一種似哭又似笑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湧出,“哈哈……哈哈……原來……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
他一步步地走到了她所躺地那一側的床邊,以著極慢極慢的速度蹲下了身子,手指輕輕的撩開了她頰邊的發絲,沙啞地呢喃著,“燦燦,這就是你不願意讓我看到的曲譜嗎?可是我還是看到了,你說該怎麼辦呢?”
當秘密不再是秘密,當那一層原本蒙著的薄紗被徹底的揭下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隨之而改變著……
當關燦燦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一陣陣地疼痛著,她的酒量並不怎麼好,即使昨天隻是喝了幾瓶啤酒,可是最後卻還是爛醉如泥了。
這會兒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整個臥室中隻有她一個人。禦……應該是去公司了吧。關燦燦想著。昨天晚上,她隻記得她喝醉的時候,問著他是不是真的要和她結婚,再然後,她就徹底沒印象了,就連他是怎麼回答她的,她也不記得了。
看來,喝酒果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就算她喝醉了,可以暫時的忘記著煩惱,可是當清醒的時候,這些問題卻還是橫在她的麵前。
關燦燦下了床,走出臥室,可是在她一打開臥室的門,卻是一臉的震驚。她的曲子……此刻正被人用鋼琴彈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