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這才了然地點了下頭,“也好。”她自然也不希望女兒再回憶一遍那種痛苦的經曆。
晚上,司見禦在病房的時候,關燦燦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了司見禦。
他一看,麵色卻是一變。
紙上,隻是很簡單的幾個字:我想要一本手語書。
手語書——那是聾啞人才會需要的東西!
“不行!”司見禦想都沒想的否決道,“燦燦,你現在不能出聲,隻是暫時的,並不是什麼不能醫治的生理缺陷,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書!”
她又寫著:如果不是暫時的呢?
“什麼叫做不是暫時的?”他眯了眯眸子,他的眼睛極美極媚,每每眯起地時候,如果是他高興的時候,那麼會給人嫵媚撩人,可是如果是他生氣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而現在,就是他生氣的時候。
就好像周圍的氣壓,都在隨著他的這句話,而降低著,冰凍著。
關燦燦緊抿著唇,筆又在紙上寫著:如果我的聲音,永遠都不能恢複,又該怎麼辦呢?
他的眸色一冷,從她的手上奪過了便條紙,撕個粉碎,“你永遠都不要那麼想,我也不許你這麼想!”
不許嗎?她苦笑了一下,他的霸道,他的執著……
可是現在的她,卻已經沒有了可以讓他入睡的聲音!她知道,他愛她,不僅僅隻是她的聲音,可是當她的聲音沒有了後,……以後,他對她的愛,又還能剩下幾分呢?
是她的潛意識,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嗎?所以才會讓自己失去了聲音嗎?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無解。
————
關燦燦出院那天,司見禦親自陪著關燦燦出院,回家休養地地點,自然是選擇了司見禦的公寓,同時他還專門挑選了三名優秀的專業護工,負責24小時照看關燦燦。
關燦燦是覺得司見禦有點小題大做,她除了聲音沒有恢複之外,其他的都已經完全可以自理了,頂多也就是身上偶爾換藥的時候,有些地方還夠不著,基本上請一個護工來照料一下,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可是司見禦卻依舊堅持,其實按照他原本的設想,就算是請一個醫療團隊來照看也不為過。
關燦燦自然知道司見禦也是擔心自己的病情,因此也沒再說什麼了。
當走出醫院的那一刻,關燦燦看到了在醫院門口的馬路對麵街上,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就那樣直直地站著,清清冷冷,驕傲高貴!
穆昂!
關燦燦沒想到竟然會在出院這天,看到穆昂。
陽光下,他的耳邊似有綠光在閃爍,那該是他耳朵上所佩戴的翡翠耳釘所散發的光吧。她還記得,他以前曾說過,他帶翡翠耳釘,是為了辟邪,他不屑這樣的說法,可是這耳釘,卻一直戴著。
他也說過,他本一生不打算愛。
可是現在,他卻這樣地站著,遠遠地看著她。她不知道,他在那兒,站了多久了,可是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特意地等著她從醫院裏出來,特意地這麼看她一眼。
什麼話都不說,隻是看一眼!
突然,一抹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卻是司見禦。
“燦燦,上車吧。”司見禦對著關燦燦道,眼角的餘光若有似無地瞥向著站在馬路對麵的穆昂。昂,果然還是不打算對燦燦放手嗎?可是越不放手,以後也隻會摔得越痛而已!
關燦燦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坐進了車中。
司見禦這才轉頭,朝著穆昂的方向望了過去,眼神之中,盡是警告。而穆昂,突然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衝著司見禦筆畫了個手勢。
這個手勢,普通人看不懂,但是司見禦卻是懂的,那是道兒上要一決勝負,生死不論的手勢。
司見禦冷笑一聲,鑽進了車內。
車子慢慢的駛離。
而在穆昂身後的一些手下,剛才瞧見了自家少爺的手勢,也是嚇了一大跳,完全沒想到穆昂居然會對司見禦做出這種挑釁的動作。
“昂少,今天既然來了,剛才為什麼不上去和關小姐說幾句話呢?”其中一個手下疑惑地問道。
“不急,來日方長,以後我可以慢慢地和她說很多話,今天隻要見一麵就行了。”穆昂道,隻是想要知道,她好不好,是否真的已經痊愈康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