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悄咪咪湊來看戲的員工這才從門後現身,左一個右一個,扒著石化的覃力語氣惋惜:“力哥,我們一直以為你和老大是一對,沒想到他和別人是一對,你單著。”
覃力:“……”
真是白日撞鬼。
這倆人居然背著他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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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覃力還不知道我們交往了啊。”蔣星回憶今日臨別前,覃力那遭受雷劈電擊,燒焦冒煙的表情,在副駕駛座上笑得東倒西歪,“我以為你告訴他了。”
張雪齊單手打轉方向盤:“你不是要隱秘戀愛嗎。”
蔣星側靠坐著,目光不離他,在等紅綠燈時,有些內疚地問:“我說要先瞞著長輩,不公開,你會不高興嗎?”
“不會。”他沒什麼遲疑,“挺好的。”
“哪種好啊?”她嘟囔。在外享受單身,在內享受戀愛?
張雪齊沒有搭腔。
不知怎地,蔣星隻覺得後半車程,周五下班輕鬆自在的氣氛忽然就被衝淡了。
……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道格已搖著尾巴在玻璃門後相迎。
“道格,還是你最好。”蔣星接住道格的熱情相撲,摸摸它的腦袋,又用臉頰蹭蹭它,舍不得放手。
關門聲響。
“樓上有給你的東西。”張雪齊的聲音漸近。
“道格,陪姐姐上樓唄。”蔣星邊說邊起身,剛邁出一步,從後猛地出現一股大力,連帶手臂圈住她整個腰身,天旋地轉間已被人困倒在沙發上,熱度覆蓋,無法動彈。
心跳劇烈。
張雪齊低俯下頭,隔著淩亂的發絲,親上她的頸。
血液流通不暢,暈墜感迅速擴散。
“夠隱秘嗎?”他低聲在她耳畔說道,“像現在這樣。”
關門上鎖,隻有他們,所有時間都將留在這方寸之地。
“道格……還在。”蔣星早就把那一丁點小鬱悶忘到九霄雲外,在心跳過重過快的震顫裏,隻能抓住唯一一根浮木,“豆花也在。”
張雪齊凝視她的眼神完全變了,從下巴吻到臉頰,極盡耐心和溫柔的力度:“它們很乖,看就看吧,總歸要長大的。”
蔣星小聲問:“那個田總,經常找你嗎?”
他微抬起眸,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沒有。”
“你告訴我她的全名。”蔣星手指戳他胸口,“我要重點警惕這號人物。”
女人的直覺。
“許甜甜。”張雪齊捉住那隻搗亂的小手,一邊眯眸看她,一邊親她手指,“許諾的許,甜蜜的甜。”
“甜總?”蔣星登時皺臉,大受震撼,“哪有這樣叫的?你們什麼關係?”
“哪有什麼關係。”張雪齊好笑地瞅她,“業內認識她的都這樣叫,這是她要求的。你知道公司的其他員工需要怎麼叫她嗎?”
“還有更離譜的?”
“嗯。”他這一聲落在她耳邊,不像回應,倒更像身體深處抑製不住的某種欲望,一字一字地與她咬耳朵,“叫——‘甜甜總’。”
他故意的。
肯定是!
“不許你叫,還叫成這樣。”
蔣星的巴掌連續疊加落在他的手臂、肩膀上,換來的是他埋在她頸邊,陰謀得逞的悶笑。
笑聲久久才平複,半天沒動靜。她視線轉回,再抬眸,撞進他安靜而深邃的目光裏。好像要看進她靈魂深處,看透前世今生。
蔣星別扭地說:“我今晚要回家,不想跟你待在一塊,你總氣我。”
張雪齊一聲不吭。
“你……先起來,不知道自己多重嗎?我要喘不過氣了。”
他一動不動。
“張雪齊!”連名帶姓,話音上揚,是她即將變成小暴龍的預兆。
半晌,張雪齊直起上半身,拽住她的手臂將人拉起,再悄無聲息地把她抱進懷裏。
四下陷入寂靜。
兩人身體貼著,他在擁抱她。
“你還沒上樓看,床已經幫你鋪好了。”張雪齊輕聲道,“還有你最喜歡的那個章魚玩偶,我也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