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啦,我們不急。”蔣星搖頭晃腦繼續看手機,像在回應。可人都走了,聽著倒更像自言自語。
“不是餓得很嗎?”張雪齊斜她一眼。
“我吃了兩個甜筒嘛。”蔣星滿意笑了兩聲,“算是你請的。”
張雪齊可是她的直播間新晉榜1大哥。
身旁某人似乎暗歎了口氣:“昨晚那些夠你吃半個月了。”
“你沒錢了就跟我說。”蔣星很有朋友風度,“我可以養你幾天。”
黑色絲絨盒子擱在桌麵。
“什麼?”她目露詫異。
“你的生日禮物。”他神情平靜,“五月份的假期不是沒回來嗎。”
“是什麼?”
嘴上問著,手已經迫不及待打開。
一個層疊設計玫瑰金手鐲。
細鑽閃閃,少女十足。
“哇!你好懂我。”蔣星毫不吝嗇地讚歎。
張雪齊嘖了聲:“我生日你送了什麼?”
“你生日在年底,還沒到呢。”
“以前呢?”
“我記得去年送了你一件羽絨服呀。”
他的生日在冬季,羽絨服溫暖相伴。
張雪齊點頭回應:“去年我都在海南做項目,你送我羽絨服。”
蔣星撲哧一聲,沒忍住笑趴:“以後可以穿嘛。”
已至飯點,店內人來人往,嘈雜熱鬧。
陸續有菜上桌,蔣星眼饞盯著,忽然想起一事:“覃力說的朋友你認識嗎?”
“應該吧。”他答。
“那就是認識咯。”
如果和他猜想一致。
***
雲曉月。
女生自我介紹時,眼睛看著蔣星。
畢竟全場,隻有蔣星一個人不認識這位新朋友。
“雲朵的雲,春曉的曉,明月的月。”她回應蔣星的疑問。
“你的名字好像一首詩呀。”蔣星笑著說,“我呢,草字頭的蔣,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星。”
這個介紹很有蔣星的風格。
覃力毫不客氣,直接笑出聲。
“你好可愛。”雲曉月雙眸彎彎,梨渦裏漾著笑,“你就是阿齊的那個好朋友,對嗎?”
阿齊。
蔣星眨眨眼,理所當然地嗯了聲:“你知道我?”
“曉月是我們的大學同學。”覃力瞄了眼對座的兄弟,對蔣星解釋,“以前我們一個小組跟著老師做課題,經常吃飯聊天,說起過你。”
“說我什麼?”蔣星好奇地問。
她這句問話的結尾看向張雪齊,可自從覃力帶著雲曉月過來之後,他愈發沉默,一副不願參與討論、全神貫注吃飯的模樣。
蔣星沒得到答案,用肩膀撞他。
“說你們感情很好,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雲曉月適時出聲,不急不緩地說著,“反正兩個人關係很好,家裏都認識,是十幾年的朋友。”
蔣星恍然,慢條斯理地端詳麵前的美人。
白裙白鞋,沒有過多的配飾和濃重的妝容,幹淨舒展,妥妥的校園初戀臉。
張雪齊和雲曉月。
是不是有過一段?
……
四個人、不對,三個人天南海北地聊。
有一個人,隻回答,不拋話。
覃力中途還說:“蔣星,是不是感覺和曉月相見恨晚?”
雲曉月清純美麗,舉止大方,不驕不躁,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確實挺聊得來。
蔣星從衛生間出來,遇上站在門外守株待兔的覃力,他二話不說拉著她從後門離店。
“要去哪?”
“給他們騰地。”
“為什麼!”蔣星直接原地不走。
覃力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喲,說說你現在什麼心情?”
“很不爽,有點不解和憤怒。”她如實道。
“是因為感覺出張雪齊和雲曉月明裏暗裏不可言說的關係?”覃力不當好人很多年,索性暴擊雙連,“告訴你,張雪齊在大學唯一的女朋友,就是她。”
覃力見蔣星眉頭緊鎖,有什麼呼之欲出:“你是不是喜——”
“我都沒吃飽。”
嗯?
“一直聊天,我們吃了二十分鍾不到,菜還剩好多呢。”蔣星無精打采地挪步,語氣惋惜,“他們肯定也吃不了多少,好浪費。”
覃力好像瞬間明白張雪齊往昔的心情:“你不是,飯前吃了甜筒嗎?”
“甜筒是甜筒,飯是飯。”蔣星並不讚同,“既然要約他們,幹嘛不單獨約。”
“我是單獨約的啊。”覃力坦白。
沒想到張雪齊會帶上你。
“難怪張雪齊不答應你。”蔣星識破覃力的伎倆,“他可聰明,一定是猜到你約飯目的不純,才一直沒答應。”
兩人慢悠悠散步在夜街上。
“那你說他今天為什麼會答應?”
“我求他帶我出來吃飯。”
“就這?”
“嗯。”
覃力歎氣搖頭:“我真搞不懂你們兩個,認識這麼多年,他家你家隨便進出,就真的沒一點想法?”
“我們是好朋友啊。”蔣星覺得覃力今天莫名其妙,“如果我們能在一起,早就成了,還用等到今天?”
覃力古怪地挑眉看她:“你真這麼想?”
“你是不是想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蔣星側身躲過廣場上瘋跑的小孩,燈影映在她臉上,“其實我有試過。”
“試過什麼?”
“跟張雪齊告白。”
覃力頭朝後仰,從肢體到細胞都在說著:我發現了奸情。
“然後呢?”
“他拒絕我了啊。”
覃力吃癟地看著她:“你是說著玩玩的,還是真喜歡過他?”
“其實吧,那時候還小,我也不懂算不算喜歡。”蔣星走到噴泉圓台旁,找了一塊沒人坐的地,先坐下,又拍拍旁邊。
覃力坐在她身旁。
“就想著,有不會的題可以問他,遇到麻煩可以找他,有困惑也能跟他傾訴,感覺挺好的。”蔣星回憶往事,發現那已經是很多年前,“後來有人跟我說,如果以後他有了女朋友,我就得和他保持距離,不能再隨便去他家,不能事事都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