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相同事情的狐氏和鍾氏,他們的處理要遠比智氏更果決,逮住一個弄死一個,隨後再去滅掉派人前來襲擊的村落,打下一座城邑就搞滿城充為奴隸的操作。
有了狐氏和鍾氏的做法,智氏再幫忙進行宣傳,一下子讓襲擊消停了許多,甚至沿途各城邑與村落沒等智氏大軍靠近就派人前來投降了。
然而,因為魏氏的魏斯一再搞假投降,連帶各城邑和村落的魏氏所屬進行投降變得不可信,還是很令智氏感到苦惱的。
不管怎麼說,有了狐氏和鍾氏無情對待偷襲和假意投降的魏人,真的讓想搞事情的魏人變得老實許多。
所以吧?人還是畏威不畏德居多,隻有知曉了殘暴,才能明白來自敵人的仁慈和忍耐有多麼難得。
智瑤還是沒有能夠在冬季的第一場雪開始下之前,抵達“魏”城之下。
他們冒雪抵達“魏”城時,聽到了“耿”失陷的消息。
這個“耿”是韓氏比較重要的城邑之一,一旦失守就代表魏氏打開了前往“韓”地的通道。
不出意外的話,魏氏的大軍應該已經渡過澮水,兵臨韓氏老巢“韓”城之下了?
抵達“魏”城郊外的智瑤剛剛紮營,魏氏家臣間伯充作使者過來。
智瑤當然認識間伯,十分訝異怎麼沒死。
倒不是間伯就應該死在鄭國境內,主要是魏駒出征期間失蹤,後來魏駒被證實死亡,隨行出征的魏氏家臣是應該去地下進行陪伴的。
“智伯,魏氏願降。”間伯沒其餘話,直接講出來意。
比較令人詫異……,或者說感到麻木的是,包括智瑤在內,智氏這邊的族人或家臣卻是表現得異常冷淡,乃至於臉上掛著厭惡的表情。
情況是這樣的,智瑤在“新田”期間,魏氏這邊就有人前往投降,現實卻是魏氏的備戰非但沒有停下,相反魏氏搞了全民皆兵那一套。
後麵,智瑤向“魏”地進發,不止一次遭遇到降而複叛。這個也是他為什麼能說出要屠城那種話的原因。
想要活命的魏斯……,或者是其餘誰,他們什麼底線全都不要了。
碰上這樣的敵人,不跟他們保持相同的道德水平,很容易變成楊廣征討高句麗啊!
智瑤本來不想見間伯的。
孫武認為應該讓間伯過來。
現在,智瑤根本不搭理間伯,肯定是由孫武出場。
“如此,‘魏’城城門大開,全軍束手出城,魏氏之主出城請降。”孫武說道。
智瑤在看司馬休父用老智家的筆和紙記載曆史。
這一段曆史被後人看到,一定會感覺很精彩?將見證魏斯成為魏氏之主後,使用諸多的卑劣手段。同時也將看到智瑤的憤怒和無奈。
間伯嚴肅說道:“未有盟誓,且非城下之盟,怎可如此?”
咋?
是不是還要智瑤親自入城,商討一下魏氏的投降條件?
或者,智氏給魏氏更多的時間,好讓魏氏逼降韓氏?
到現在還能看出魏氏根本不服輸,拒絕出現城下之盟,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其實已經展露真實的態度了啊!
再則說了,哪怕沒有之前魏斯一再的戲弄,間伯這一次過來依舊不帶任何誠意。
魏氏要投降,留作證據的文書,魏氏的山川輿圖以及戶冊呢?一樣都沒有看見,隻聽連沒有出示使者證據的間伯兩個嘴唇上下一碰,好像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間伯又說道:“我主不在城中。”
真的?智瑤說什麼都不信。
作為魏氏之主,哪怕逼降韓氏很重要,沒有在戰場上證明過自己的魏斯,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自己的老巢?
換作魏斯有輝煌的戰績,並且有足夠的自信能逼降韓氏,才有可能在這當口離開自己的老巢。
智瑤真的不想廢話下去了,給了孫武一個眼神。
這時候,間伯卻是伸手進入袖子裏麵,惹得帳內幾名甲士立刻擋在智瑤身前。
間伯掏出了兩捆卷軸,說道:“一為輿圖,二為戶冊,獻予智伯。”
現在貴族的衣服,袖子確實是有點長,足夠藏得下長度約三十厘米的卷軸。
難怪間伯剛才站立的時候袖子不正常地往下垂了。
智瑤用怪異的眼神看了高舉卷軸的間伯一眼,又掃視了站在帳簾邊上的程朔與幾名護衛一圈,納悶剛才他們沒有檢查間伯的長袖嗎?
要是掏出一部袖珍弩機把智瑤射殺,豈不是智瑤白死了?
然後,間伯是想鬧什麼???
不會是要搞圖窮匕見那一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