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魯見智瑤和魏駒都沒有去下注,道:“得利可也。”
魏駒估計是覺得有道理,跑去下注了。
而智瑤根本沒動彈。他到了這種身份地位,萬般清楚有那麼幾件事情不能做,賭博絕對是其一,再來就是不能有憐憫之心。
一個輕易心軟的人,地位低了是好的品德,地位一旦高到一定地步則是會給親近的人以及家族帶來災難。
當然也不是必須心硬如鐵,其實就是有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不損害自身利益為前提,能給大眾帶去好處的事做了對自己也是一種益處。
不同階層的人看待同一樣一件事情會有多種層麵,白了還是“人皆為己”的一種。
事實就是身份地位到了動輒事關數萬、數十萬、數百萬、數千萬生死的階級,憐憫之心會變成一種很奢侈的東西。
智瑤覺得這樣的聚會非常沒有意思,不是非參加不可的話,好好學習知識,去研究各種科技,不香嗎?
跟這麼一幫二代進行社交,智瑤隻是看到了各種下限。
晉國的大家族貪婪成性,中家族自己不爭氣,徹底明白魚吃大魚的趨勢已經不可阻擋。
有時候喜不喜歡是一回事,再不喜歡該參與還是應該參與,又一次忍耐到傍晚時分的煎熬,得知二代們要待在郊外野營的智瑤很想離開,聽趙氏的武士獵殺了一頭熊,再有趙伯魯興匆匆跑來要搞什麼“炙”的手法。
趙伯魯真的是徹底迷戀上了烹飪,他的“炙”其實就是燒烤,詢問應該怎麼才能將熊料理得好吃。
“如有蜂蜜,炙熊掌必成美味。”智瑤還沒有吃過熊掌呢。
不是老智家無法捕殺熊,純粹是智瑤沒有刻意追求,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隻要能找到,什麼東西吃不上?
拿熊掌來燒烤真真是一種浪費,非要烤熊掌不可的話,不斷抹蜂蜜去烤,以當前時代的材料限製,應該是最合適的一種料理辦法了。
隔,趙伯魯自己料理一隻熊掌,另一隻熊掌則是拜托智瑤烹飪。
而一幫二代經由昨搞“角鬥”之後,似乎是上了癮那般,同時也是起了爭強好鬥的心思,一夜的精心挑選之後,再一次舉行了“角鬥”,甚至還搞出了排位賽。
一條條生命在二代的大喊大叫之中消逝,儼然這一的狂歡才剛剛開始,接下來二代下的賭注越來越大,死去的奴隸也會越來越多。
看得出二代堅持住了底線,也就是不讓自家的護衛去搏殺。他們其實並沒有那種權利,換作一家之主才有,隨行的護衛隻有保護他們的責任和義務,其餘不算在職責範圍之內。
到下午時分,烹飪完熊掌的智瑤沒有品嚐就離開,原因是一群二代已經不滿足奴隸一對一搏殺,玩起了團隊對戰。
沒有專門的場地,五對五,十對十,快要發展成數十對數十,護衛即便再怎麼警惕,隨著對戰的奴隸數量一再增加,出事的可能性也在大增。
智瑤才不願意留下來應對可能發生的爛攤子,再則參加這樣的聚會傳出去對名聲不利。
走前,智瑤有勸過趙伯魯和魏駒,然而兩人沒有當一回事。
事實上,智瑤並不認為二代時候品性不堪就代表長大之後無法取得什麼成就,一番觀察下來發現還是有幾名二代的未來或許會很不錯,其中就包括魏駒。
“未來要是有勁敵,大概就是趙毋恤和魏駒了。”智瑤回家之後去跟智躒請安,隨後回到自己的空間做起了筆記。
那一次遭遇刺殺,沒人往目標是趙毋恤的方向去想,誰都認為刺客是盯著趙伯魯去的。
那麼認為倒也沒有錯,趙伯魯才是趙氏的世子,趙毋恤隻是一個庶出罷了。
得知趙氏世子歸途中遭遇刺殺,人們認定是範氏和中行氏的手筆。這麼想很合情合理,也是智瑤敢於將刺殺實施行動的主要原因。
“趙毋恤養好傷還是一直待在家中,想要再次動手沒機會啊?”智瑤不會放棄殺死趙毋恤的。
智瑤一直盯著趙毋恤的同時,有意加強跟趙伯魯的聯係,琢磨著是不是能幫助趙伯魯穩固世子的地位,一段時間以來效果有那麼點,能取得多大效果則是看趙鞅有沒有發現趙伯魯在往好的方向改變。
講道理,智瑤知道趙毋恤會很難對付,必需做好殺不死趙毋恤的另一些方案,扶持趙伯魯就是方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