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鋒芒畢露(1 / 2)

董安於後來講了不少話,包括趙氏遭到了算計,明確告訴智躒說:趙鞅被國君給坑了。

其餘的話就是邯鄲趙幹了不地道的事情,才會有這一次事件的發生。

“如今大戰不可免,公族亦在旁虎視眈眈,智氏豈可安?”董安於發出了靈魂一問。

自從晉景公之後,卿位家族壓製公族已經成為一種曆史使命,曆代“元戎”要是不壓製公族,便不算是一名合格的“元戎”,要遭到整體貴族唾罵和詛咒的。

智躒看向了智瑤,示意今天這場見麵由智瑤來跟董安於對話。這裏有一家之主不適合直麵董安於的因素,也有想要考驗智瑤的意思。

之前那些話,可以是背後有人教導智瑤。

現在智瑤並不事先知道董安於要過來,隻能當場臨機應變。

“公族僅有祁氏可用,餘下不足言道。”智瑤覺得董安於拿公族來嚇唬智氏完全是有病。

這個祁氏的始祖是祁奚,也就是那個“舉賢不避親、仇”,創造了“大公無私”成語的那位。

現如今祁氏的家主正是祁奚的兒子祁午,幾乎在晉國沒有什麼存在感。

連公族中的扛把子祁氏都是那樣,可見公族是多麼低調,又或者說他們被打壓了上百年,沒有一位優秀的領頭羊根本無法帶著重新崛起。

因為祁氏不作為的關係,公族中的羊舌氏正在崛起,隻是目前羊舌氏也不怎麼起眼。

“公族諸氏或不足為慮……”董安於非常認真地問道:“然,君上既如此,必有部署,仍不足為慮否?”

智瑤依舊不為所動。

轉換角色當旁觀者的智躒則是在想:“董安於講得未必沒有道理?國君有了謀劃,必定會安排公族做一些事情,我既然作為正卿,不能不重視。”

這是智躒傻嗎?

可能智躒沒有多麼聰明,更多是遭到思維上的禁錮。

還是那一句話,誰成為晉國的“元戎”都要時刻警惕公族的卷土重來,甚至到了“國戰可以戰敗,公族重新崛起就是不行”的地步。

智瑤問道:“足下在君上前,是否暢言卿族之害?”

正在思考事情的智躒聽得眉頭一凝,他想到了自己的根腳。

最開始荀氏其實封地在“原”,因此一開始其實是原氏。

晉武公在“曲沃代翼”後,姬姓、原氏、名黯、字息的一個人獲得了大夫的爵位,為晉武公獻計假途滅虢立下大功。

在晉武公滅掉荀國之後,以荀國舊地賜於原黯,故以荀為氏,曆史上也就有了一名叫荀息的人物。而荀息就是荀氏的始祖。

智躒為什麼會想到那些?他聽了智瑤的那一句話,著實很難不去進行思考,一切隻因為作為趙氏第一謀臣的董安於好像是在複製荀息的路線啊!

區別在於荀息為晉武公出謀劃策,董安於如果真的有對國君進言,還是以趙氏第一謀臣的身份向國君獻計,無論趙鞅成功還是國君成功,董安於都可能開創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族。

現在董安於看上去似乎是被說破了什麼,一臉震驚地看著智瑤,久久不再說話。

“這人是妖孽吧?”董安於心想。

在當前的時代,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當某個家族的家臣,祖上也需要是貴族才行。

董安於有屬於自己的前綴,也就是“董”。他肯定是某位董氏貴族的後裔,哪可能不想恢複祖先的榮光呢?

而智瑤知道自己說中了,很想提一嘴:不管國君和趙鞅給你什麼價錢,智氏都加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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