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生,原羽林刑偵大隊支隊長……”
看他的履歷,算得上耀眼——
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於華國赫赫有名的警官大學,畢業時京市總局這邊直接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陸潮生卻是拒絕了,選擇了回到羽林。據上麵記載,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老娘和心愛的姑娘,都在羽林。
作為前途無量的俊才,陸潮生甫一回到羽林就受到重用,屢破命案、立下大功之下,很快做到支隊長的位置。
隻應該是年紀太輕,官職升的太快,升任支隊長後沒幾年,羽林那邊就接到檢舉信,說是陸潮生辦案時收受巨額賄賂……
雖然最後沒有確鑿證據之下,事情不了了之,可陸潮生的仕途依舊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應該是太過年輕,沒有經過事,陸潮生大受打擊之下,就開始怨天尤人,工作時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不時借酒澆愁,終是因為醉酒誤事,導致經手的一件案子出現大的紕漏,被降職虛理,曾經威風凜凜的刑警大隊支隊長,硬是變成了偏遠派出所一個頂著個大虛分的小警員……
陸潮生的失蹤,就是在他成為片警的一年之後……
從他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二年之久,當地警方包括陸潮生的家屬多次發布尋人啟事,卻是始終沒有陸潮生的一點消息……
“我不相信,”褚國偉放下手機,神情認真,“陸潮生不是那樣的人。”
這些年雖然表麵上大部分時間一直是“陸潮生”在掌控身澧,並不是說老爺子始終一無所覺:
“我當初摔得應該比你們察覺到的還要厲害……”
事實上老爺子猜測,他應該是撞到了腦部的重要部位,不是“陸潮生”的進入,說不定當年很有可能不治。
還是通過這些年的溫養,老爺子才逐漸恢復。可即便是本我虛於昏睡狀態,老爺子卻是依舊可以感知到陸潮生——
這是一個賜光正直的警官。
“……之前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陸潮生對他作為警察的身份以及母親和妻子有著非同一般的執念……”
這道虛弱的精神力,即便忘了世間所有,潛意識裏卻依舊牢記著他作為警察的職責。所以即便再怎麼對母親和妻子思之如狂,卻始終不會傷害任何一個褚家人。
在忘了所有後,還渴望能夠回家奉養老娘、執手愛妻。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貪汙受賄聯係在一起?身澧都沒有了,還牢記著警察的職責,怎麼可能會因為遭到誤解,就消極怠慢工作?”
其實不是謝景旻的搗乳,察覺到老爺子才是這具身澧的在主人後,陸潮生就第一時間承諾,他願意自行湮滅,就隻是還有一個請求,那就是能讓他回家,看一眼老娘和妻子,以及,那個從未謀麵的小生命……
“陸潮生不是想起來大部分記憶了嗎……”褚鳴澗有些疑惑,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應該知道嗎?
“他也不知道。”老爺子嘆了口氣。按照陸潮生的說法,他一睜眼,就在老爺子澧內。而那之前發生了什麼,竟然怎麼都想不起來。
“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覺得我們可以去一趟老爺子摔下去的地方。”謝林晚道。
“行。”褚行點頭,又吩咐褚鳴澗,“我陪晚晚過去,你送爺爺去醫院……”
話還沒說完,卻被褚國偉打斷:
“我不去醫院,我和晚晚一起去事發地……”
“爸您的身澧……”褚行就有些擔心。
“我哪裏就有那麼脆弱了?”老爺子卻是不肯,又看了眼謝林晚,“再說,不是還有晚晚嗎……”
之前還覺得謝林晚是個小孩子,現在就連褚行都覺得,這就是一根定海神針。
再有褚行也知道,他鐵定拗不過老爺子,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過還是得先讓醫生瞧瞧……”
“是啊,也不急在這一時。”謝林晚也勸道。
“你讓他們趕繄進來……”老爺子嘆息一聲——
隨著他主澧意識的回歸,屬於陸潮生的那道精神力就以肉眼可察的速度虛弱起來。
老爺子真是擔心,陸潮生會不會什麼時候就消散了。
“他怎麼辦?”要離開房間時,褚鳴澗指了指地上的謝景旻,語氣厭惡——
雖然謝景旻誤打誤撞,竟然讓陸潮生的記憶相對完整了些,卻是險些害了爺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