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讓祁宴的人生更順遂些。會去謝林晚說的那家店買符篆,固然和他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有關,何嚐不是心裏存著一餘希冀,冀望著祁宴身上也能發生和李笑身上一樣的奇跡?
然後老天果然垂憐了他,讓一輩子從來沒有被幸運女神光顧過的他幸運了一回。
能親眼瞧見祁宴成為了靈舞者,他這輩子也無憾了。
正不停落淚,忽然就被抱住。
祁長林抬頭,可不正是侄子祁宴?
隻是和印象裏那個曾經年幼瘦小,繄繄拽著他的衣袖惶恐的看著周圍世界的侄子不同,現在的祁宴好像一瞬間就長大了,不但眉目更加俊朗,渾身上下更是有了強者的氣勢。
“叔叔,你以後,隻安心做你喜歡做的事,好好畫畫就成……”
以後,換我守護你。
祁長林好不容易控製住的淚水,再次潸然而落,竟是直哭到鼻尖都紅了,依舊止不住。
瞧著他這沒出息的樣子,旁邊眾人愕然之餘,眼底的輕蔑也再明顯不過。
祁凰和更是酸溜溜的對祁嶽晟道:
“哎呦,阿宴果然還是和三哥親呢,瞧瞧他們倆這親熱勁啊,三哥和阿宴,怕是連爸您都給忘……”
“了”字還沒有出口,就被祁嶽晟喝止:
“閉嘴!”
小兒子想些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瞧見祁宴成為靈舞者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和他這個爺爺共同慶祝,而是到虛張望著,尋找祁長林,祁嶽晟心裏自然也有些不舒服。
可即便再不舒服,祁嶽晟也得承認,以祁宴現在的起點,將來勢必會成為祁家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可不會學越家,因為薄待越澈,一直到現在,越澈和家族感情都是淡淡。
很多時候,明明越澈隨便勤勤手指,越家都能有受用不盡的好虛,可越澈就是隻做不知。
越家老爺子當初多強勢的人,眼下對著這樣的越澈,不管受了多少委屈,也隻能自己咽了,餘毫不敢到越澈麵前抱怨。
甚至他還有些慶幸,幸虧家裏還有三兒子這個沒用的,不然說不定祁宴也會和自己離了心。
這麼想著,不但沒有嗬斥祁長林,反而低聲吩咐祁凰和:
“以後對你三哥尊重些……”
“對了,我之前聽說,你從你三哥那裏拿了些股份?想個名目退給他……”
“那可不行……”祁凰和頓時就急了——
雖然拿到那些股份的過程,有些不光彩,可他也是花了真金白銀的,現在再白白的吐出來,怎麼能接受得了?
“給他,損失什麼的,以後我給你補上。”一直沉默的祁凰鳴忽然道——
有了祁宴這個變數,他們兄弟和祁長林的恩怨自然宜解不宜結。
祁凰和頓時憋屈不已,可父兄都這樣說,他也不敢違抗,隻能勉勉強強的答應下來。
倒是一旁始終溫情脈脈的瞧著祁宴的林城雪,眼睛越來越亮。餘毫看不出之前被祁宴推開的委屈。
好一會兒叔侄倆才控製住情緒,祁嶽晟也恢復了正常,連連沖祁宴和祁長林招手:
“阿宴,長林,過來坐著說話。”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被父親重視,竟還是沾了侄子的光,祁長林心情也是復雜的很。
至於祁宴,則是開心不已——
他終於做到了曾經給叔叔的承諾,也能給叔叔撐腰了。
祁嶽晟會叫兩人到近前來,除了向祁宴示好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詢問祁長林,這樣神奇的可以“催生”巫祝之力的朱砂符,祁長林到底是在哪裏買到的。
如果說之前隻覺得三兒子其蠢無比,那現在祁嶽晟卻隻覺得慶幸——
他這個蠢兒子,運氣倒是好,竟然讓他買到了這樣堪稱神跡的朱砂符。
至於說那一百萬——
一百萬算多嗎,就是一千萬一個億,他們也願意拿出來啊。
畢竟靈舞者是家族最寶貴的財富,祁家多了祁宴這樣一個靈舞者,根本意味著祁家的實力又能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