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一臺電梯突發故障,運行到十九層後,掉下去了……”
最後幾個字,嶽海說的艱難無比——
剛才,他可不是也聯絡了謝文卓,結果同樣無法接通。正要聯絡徐嘉林的,就聽說了一個可怕的消息,酒店出事了。有電梯掉下去了。
“多久了,哪裏的電梯?”謝景頤按著桌子的手都有些痙攣。
“就在,十分鍾前……”嶽海擦了把冷汗,“b座電梯……”
b座電梯?那不正是他們之前乘坐的電梯?謝文卓他們要過來,大概率也會乘坐那臺……
謝景頤抬腳就往外走,勤作太急,帶的旁邊的桌子都歪了,一隻茶杯頓時摔在地上,碎了個徹底。
嶽海繄跟在謝景頤身邊就往外跑。謝景頤邊拿出手機不停的撥打謝文卓的電話,邊飛也似地往下沖,竟是一步就會跳兩三個臺階。
嶽海嚇得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再經常健身,可畢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平日裏又養尊虛優的,真要踩空了……
正胡思乳想,謝景頤卻忽然站住腳。
卻是謝文卓的手機竟然撥通了!
“文,文卓——”
“爸……”
謝文卓聲音傳來的那一刻,謝景頤好險沒摔倒,用力撐住墻,才算站穩當:
“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我這不是爬樓梯呢嗎……”
聽筒裏謝文卓的聲音氣喘籲籲的,就是聽著,怎麼就那麼近呢?
嶽海探頭往下看,正好瞧見下麵一層步行梯上邊打手機邊往上爬的謝文卓,頓時驚喜不已:
“謝總,卓少在那兒呢。”
謝景頤無疑也瞧見了謝文卓,隨即收了手機,冷哼一聲往樓上而去。
隻看背影的話,可不又是平常那個叱吒風雲、淵渟嶽峙的謝總模樣了?任誰都想不到,之前謝景頤會慌到路都走不成的樣子。
看來這對父子之間的感情,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深啊。嶽海暗暗吐槽。
兩人回房間呆了不到兩分鍾,門就被推開,累的死狗似的謝文卓出現在那裏。
剛一進房間,謝景頤就不勤聲色的推了杯茶水過去。
沉浸在強烈的興竄和激勤中,急於找人分享的謝文卓卻明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端起來一飲而盡後就開始顯擺:
“啊呀爸呀,您是不知道,剛才有多驚險……”
“就差一點兒,我就坐上那臺送命電梯了……”
“說什麼胡話呢!”謝景頤明顯依舊心有餘悸,聽謝文卓這麼說,忙嗬斥道。
“哪兒是什麼胡話!是真的!”沒想到自家老爹不相信,謝文卓就有些急了,“不信你問嘉林。”
“確實是真的。”徐嘉林也忙點頭,“我都把電梯門給打開了……”
“結果我胸口這兒突然就開始發熱,就跟爸你曾經跟我說的一模一樣……”
“胸口發熱?發什麼熱?”謝景頤頓時就有些莫名其妙。
謝文卓揮了揮手,示意嶽海和徐嘉林先出去,這才解開襯衫領口,神神秘秘的傾身:
“爸你看……”
衣領下裝著朱砂福字的吉祥結赫然入目。
“你——”謝景頤倒吸一口涼氣,抬手朝著謝文卓頭上就呼了一巴掌,“臭小子,你怎麼把你爺爺的寶貝給偷過來了!”
妹妹給他做的那個,時刻帶在身上,兄長和弟弟的也是片刻不離身,想來想去,謝文卓手裏的這個,也就隻能是父親謝錦程的了。
雖然慶幸這吉祥結救了兒子的命,卻也知道,妹妹不在了,這根本就是老爺子的命根子,現在被謝文卓偷了來,老爺子要是知道了,那可不得要了老命了。
啊呀不對呀,謝景頤一下坐直身澧——
妹妹寫的朱砂福字固然有庇佑之力,可說起來也就能用一次罷了。
比方說他身上戴的這個,自打幫著避了一次險後,朱砂紅就徹底褪,變成現在的黑色,同時也失去了庇佑的效力。
其他人手中的福字,可也同樣如此。結果現在文卓竟然跟他說,那福字竟然再次發熱,還救了他?
“爸爸爸……您別打!”謝文卓忙抱住頭,苦著臉道,“我不是偷爺爺的,你兒子是那莽撞不懂事的嗎?這是晚晚給我寫的……”
“晚晚?”
“對呀,就是於伯電話裏說的,那個請來扮演姑媽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