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沉寂的站著，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兩個聲音。
“繼續守護？”
“還是像五百紀元之前那樣，做一名妖仙該做的反抗？”
他雙目深邃，在洞窟中凝視了良久。
直到一記聲音的響起。
“不去找他們嗎？”
聲音仿若是來自遙遠的萬古之前，遼闊，蒼涼。
牛魔王怔然轉頭，癡望著那根金箍棒。
好像，金箍棒上也有雙眼睛，緩緩睜開，在回望著他。
“五百紀元前，我被那猴子請出東海界，踏碎淩霄，一路不知轟砸了多少異世界。”
“五百紀元後，出現了跟猴子一樣的人，他想重振大聖之名，我們，該怎麼做？”
金箍棒中，一股磅礴的意念傳來。
牛魔王清醒了。
那是大禹。
曾將萬界拯救於天水災劫之中的人物！
“我們，當追隨大聖！”
麵對大禹，牛魔王不再有迷失，龐然的身體顫抖著，整個洞窟都隆隆震起。
下一秒，萬古魔窟徹底坍縮。
牛魔王雙目赤紅，大片的仙力噴薄出來。
四周圍，陰凰界剩下的門派部落，俱都凝望著他如山般的身軀。
“攻向仙地，救大聖！”
牛魔王振喝，聲音響徹全界。
此時，在無盡時空的一處小界裏麵。
處處都是冷寂的幽暗，一道人影就盤坐在這股幽暗之中。
突然，他並指為劍，在眉心輕點。
指尖點亮出一抹燦燦的白光，當停歇之時，他緩緩的睜開雙眼。
“天陽瞳是不能用了，但好在還能看到東西。”
唐躍自言自語，目光很快灑向麵前的這一界。
這裏，便是五指界。
本是一座無名小界，但因為這裏封印著一位大人物，而有了名號。
“嗯？”
唐躍突然站起，視野的盡頭處，有一座殘破古殿。
他施展功法，身形急速逼近。
然而，每逼近一步，都能感知到真切的壓迫力，當一切平靜下來，唐躍身上早已襤褸不堪，仿佛野人。
他顧不上太多，用盡仙力，推開古殿大門。
“大聖！”
門開的刹那，唐躍失聲驚喊。
宏大的古殿中央，有一道輪廓，如同巨靈仙官一般，有萬丈身軀，壯闊無窮。
隻是……
那身軀僵硬了，金黃色的戰甲剝落殘缺，雙目也化為了兩輪黑目，散發著陰鬱的死氣。
唐躍不願相信，可他又無比清楚，這就是大聖。
被因果之雷封印五百紀元的大聖。
再有五百紀元，或許用不了那麼久，幾十個紀元之後，他也會身死道消，成為這樣的一具仙屍。
“大聖，我們是敗了麼？”
唐躍慢慢靠近，神色頹唐的坐在地麵。
無人應答。
他要獨守剩下的寂寞。
然而，當他真正靠在大聖身上的時候，眼前的世界卻變了。
竟有源源不斷的仙文鑽入腦海。
“這是……”
唐躍驚歎間坐起，那股仙文隨即消失，他的麵前，還是死寂沉沉。
“如果沒猜錯，那是大聖留給下一位鬥戰勝體的傳承功法。”
自語之間，唐躍探出手，再次與大聖建立起連接。
再看到仙文時，印證了唐躍的猜測。
那是一門功法。
隻是功法的名字令唐躍感到不解。
因果之雷。
“雖然隻能領悟一小部分，但這……似乎跟天帝的因果之雷有所不同。”
唐躍看懂了一些經文，思索間，慢慢坐下。
就這樣，他一坐百年。
咬文嚼字般，摳動著每一枚經文，每天都在經曆著迷茫與頓悟。
殊不知，外界已經遍地戰火。
牛魔王率領陰凰界眾妖仙正與執法殿周旋。
豬悟能沙悟淨二人，帶領仙庫所有叛仙，占領大大小小共三十二座仙宮。
蘇紅發、唐天陽、耗子等人為首的五團，資曆雖說最淺，卻身為唐躍的嫡係部眾，最是勢如破竹，一路攻上仙衛宮，在宮殿頂上，豎起大旗。
旗幟飛揚，獵獵生響。
上書四字：齊天大聖！
“哼，大聖？”
仙地中，響起一道威嚴之聲，“他早已化為殘像，最多剩下一縷意念尚存，至於第二位鬥戰勝體，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再過幾十紀元，將跟你們的大聖一樣，成為此景！”
是天帝的聲音。
他從九天之上走來，白袖倏地一甩，整片蒼穹，都化為一輪明鏡。
明鏡中，正是五指界的景象。
“這，就是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