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輝愣了下,說道:“寧遠豫,你瘋了不成?”
寧湛走過去將壯哥兒扶了起來,說道:“要你沒了,侄媳婦跟大寶他們兄妹怎麼辦?還有,你祖父對你寄予厚望,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
壯哥兒哭著說道:“二叔,我娘死得不明不白,如今她又汙蔑大寶跟二寶是不吉之人,而爹他就一味地袒護他。二叔,我若是再忍氣吞聲什麼都不做,不僅我,就是語柳跟孩子都活不了了。”
寧遠和大怒:“寧遠豫,你別欺人太甚了。這兩件事分明與我娘無關,都是你栽贓陷害夫人。”
寧湛看向方輝,問道:“大哥,我們進屋說吧!”在外麵商議這種大事,不是寧湛的性格。
求佑王查案,這個不現實。可阿壯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到了主院堂屋揮退了所有的下人,寧湛這才問了壯哥兒:“家醜不可外揚。而且就算你告贏了,也是得不償失。你祖父悉心栽培你這麼多年,是希望你成才的。你若將自己毀了,你祖父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馬氏已經過世這麼多年,證據可不好找。若是判定是誣告,對阿壯的前程有礙。
壯哥兒悲憤道:“二叔,侄子是萬萬不敢與這毒婦共處一個屋簷下的。若不然,我們一家幾口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寧湛此時,算是明白壯哥兒的目的了。不過想著湯氏所做的這些事,他也能體諒壯哥兒了。
方輝家事上是有些糊塗,但他又不傻,若不然哪能混跡官場:“你要分家?”
壯哥兒可不敢直接說分家,往大了說這是不孝。被禦史知道,足夠參他一本。落下這樣一個汙點,還能有個好。
方輝有些心灰意冷:“既你想要分家,那就分吧!”左右這兒子已經跟自己離心,又何必再綁在身邊。
“老爺……”
方輝擺擺手說道:“算了,既他想要分家,那就分吧!”就這情況,住在一起也是雞飛狗跳。與其如此,還不若分了。這樣,至少耳根子能清淨。
說完這話,方輝看著壯哥兒說道:“隻希望你別後悔。”
寧湛覺得方輝說反了。會後悔的,絕對不會是阿壯的。
因為壯哥兒已經得了一半的產業,所以方輝也沒再分財物給他,將他戶籍遷出去就算分家了。
寧遠航與曾晨芙說道:“偏心到這個地步,也是少有了。”虧得祖父未雨綢繆,否則大哥還不知道得憋屈成什麼樣了。
曾晨芙說道:“這次的事,尾巴我給你掃幹淨了。若是還有下次,我定告訴你爹。”大寶兄妹克死寧海這個傳聞,確實是湯氏身邊的人傳出來。不過,寧遠航有在後麵推波助瀾。目的,就是要讓壯哥兒借此機會脫離大房。
寧遠航笑著道:“娘,不會再有下次了。”
壯哥兒從大房分出來,這事自然是要告訴他的嶽家,
因為阿壯已經得了一半家產,方輝沒再給他錢財高家也沒異議。不過對於湯氏要害龍鳳胎這事,高家可就不罷休了。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
沒多久,和哥兒就因為跟同窗打架而被學堂辭退。因為有尋釁滋事打架鬥毆的汙點,好的學堂都不願再收他了。
湯氏就將主意打到孟苒希身上,想著他守孝有時間,正好讓寧遠和跟著他學。孟苒希是兩榜進士,學堂的先生也才舉人功名。要是他教兒子,將來都不愁了。可惜沒能如願,如惠直接拒絕了。
實在無法,方輝將寧遠和送去保定念書。離得遠了,也沒人知道他在京城裏的事。隻是他這性子不改,不管送到哪裏去念書都是一樣的。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阿壯跟著寧湛他們一起,為寧海守了三年的孝。一守完孝,阿壯就與高語柳搬出了安陽侯府。搬的地方離安陽侯府不願,坐馬車不到兩刻鍾就到了。
沒多久,阿壯就外放了。
數年後阿壯官至三品大員,是方輝六個子女之中最有出息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