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笑著道:“我身上的寒氣是冬天冒雪打獵造成的,與屋子沒關係。冬天我們會燒炕,晚上睡覺熱乎乎的。估計是好久沒住人,所以才感覺特別冷。”
帶著寧氏到了屋後,指了下長滿雜草的一片地,寧海說道:“以前這裏是菜地,一到夏天院子掛滿了黃瓜豆角等各類菜蔬。做飯的時候,直接去摘就行。”可惜好多年沒住人,都荒廢了。
“菜可以自己種,糧食呢?”山上也沒法種糧食了。
寧海笑著道:“也種糧食,不過很多都被野物糟蹋了。好在山上吃的東西很多,加上爹擅打獵家裏不缺肉吃,所以也不用買多少糧食。”
第二日,寧海興致勃勃地帶著弓箭要去打獵,肖氏攔都攔不住。結果,將腰給閃了。
肖氏氣惱不已:“你當自己還是二三十歲呢?都六十多歲的人,還逞強。”
寧海也很鬱悶,不過是想獵隻兔子,結果卻將腰給閃了。
因為這個意外,一行人匆匆地下了山。買了膏藥回來,肖氏將燙熱的膏藥使勁貼在寧海身上。
“哎喲……”
肖氏冷哼一聲:“疼死你算了,省得讓我整日擔驚受怕的。”
寧海理虧,沒敢吭聲。
方輝帶著壯哥兒跟航哥兒回到鎬城,已經是二十天以後了。
回到府裏,壯哥兒問道:“爹,娘還是住以前的院子嗎?”
方輝嗯了一聲道:“她跟你姐,還是住以前的院子。”馬氏住的是正院,後宅之中最好的院子。哪怕方輝再喜歡湯氏,他也不能讓其越過馬氏。要不然,唾沫星子都能將他噴死。
壯哥兒聽了這話,就急匆匆地跑去找娘了。航哥兒跟在後麵叫道:“大哥,你等等我呀!”
湯氏正在教女兒茜茜詩經,看到方輝高興得不行:“夫君,你回來了。”自嫁給方輝後,兩人就很少分開。
茜茜看見方輝,伸手就要抱。
方輝很喜歡湯氏生的三個兒女,平日對他們很寵溺。嚴父慈母,在他們這裏掉了個個了。
湯氏說道:“茜茜,不許調皮。你爹剛回來很累,現在需要休息。”
方輝看著眼眶中噙滿淚水的小閨女,瞬間就心軟了,忙走上前將她抱在懷裏。結果,卻被閨女嫌棄了。因為二十多天沒洗澡,身上帶著一股味。
湯氏好笑不已,忙吩咐了婆子打了熱水給他泡澡。
在湯氏幫著他搓後背的時候,方輝說道:“壯哥兒隨我一起回來了。還有,遠航也跟著來了。不過開春後,他們就得回京城。”
湯氏手一頓,然後故意以一種嬌嗔的語氣埋怨道:“怎麼這麼大的事都不寫信告知我一聲,我也好收拾房間。”
方輝搖頭道:“不用收拾,壯哥兒肯定是要住馬氏的院子裏。航哥兒在侯府的時候,就是跟壯哥兒住一塊。到這裏,也不用再額外給他安排房間了。”
“好。那我等會送些新的棉被等物件過去。”她管著家,這些事自是她安排了。
給方輝又搓了幾下後背,湯氏小聲問道:“夫君,和哥兒的事你與爹說了嗎?”
方輝沉默了下說道:“說了。不過爹說他年歲大身體也不好,沒辦法照料和哥兒。”
壯哥兒是孫子,和哥兒也是孫子,可這態度卻天差地別。想到這裏湯氏一陣難受,當下哽咽道:“都是我,是我連累了和哥兒。”
其實就算和哥兒是壯哥兒的同胞弟弟,寧海也一樣不會同意的。他是希望兒孫都出席,可那也得量力而為。
方輝轉過身,抓著湯氏的手說道:“雪珍,和哥兒現在太小了。就算爹願意讓他去京城,我也舍不得。雪珍,我想好了,等和哥兒滿了十歲就送他去京城念書。”十歲了,也差不多可以獨立了。
湯氏有些遲疑地問道:“到時候爹會同意讓阿和去京城念書嗎?”
方輝糾正道:“雪珍,爹隻是說自己年歲大了照料不了和哥兒,沒說不讓和哥兒去京城念書。我在京城有宅子,和哥兒去京城念書無需住到安陽侯府去。”所以,這事也無需寧海的同意。
湯氏麵色微變:“可和哥兒那麼小,不住安陽侯府,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既你不放心,那就等他再大些去京城求學吧!”說完,方輝說道:“你放心,我會給和個人找個好先生的。”
湯氏怕再說惹得方輝不高興,當下點頭道:“好。”看來,她得自己想辦法了。